刘江氏连忙哄她:“您看,世子爷还是很尊重您的,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喊出您的闺名。”
赵明华噗通一声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看着承尘,用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小声嘀咕:“说不定是他忘了我的名儿呢。”
沈砚没有忘记她的名字,`但他觉得赵氏比赵明华更明冷,更严厉。
他当然不能就此放过赵明华,他快被这个死丫头气疯了,跑到绥德看男人,还敢说要和离。
他像一头莽牛似的冲上来,店伙计想拦,被掌柜的叫住,刚才两人说的话声声入耳,分明就是小两口倒别扭,一个跑到这里来,一个追到这里来。
看着沈砚一阵风似的冲上去,掌柜的摇着手里的鹅毛扇:“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婚,夫妻要吵上几回,那才叫真夫妻。何况明公子,不,小娘子身边有两个会打架的丫头,也不会吃亏。”
当然不会吃亏,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个不讲理的男的,根本就打不过自家婆娘的丫头。
于是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楼梯,等着那莽牛被从楼梯上扔下来。
这客栈开了十几年,还是头回这么热闹,且,齐心。
沈砚瞅准了天字第一号的那间屋子,不用说,以死丫头的地位,肯定是住在这一间。
他一拳砸到门上,出来个膘肥体壮的汉子:“小白脸,你作死啊?”
沈砚生平最恨有人叫他小白脸,他挥起拳头砸下去,那汉子缩缩脖子,砰的把门关上了,沈砚这拳砸在门板上,门板被砸出一道裂痕。
沈砚没心情和这汉子算帐,又要去砸天字第二号的房门。
“世子爷,世子爷。”
一个声音响起来,沈砚硬生生收住拳头,寻声望过去,就看到小心翼翼、满脸是笑的刘江氏。
这死丫头竟然住在最偏僻的房间,她住得那么偏,要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沈砚风风火火冲过去,刘江氏吓得缩缩脖子,翠羽和朱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她身后,刘江氏定定神,笑容可掬地看向越来越近的沈世子。
“世子爷,这里是一两银子,县主说了,您那颗夜明珠太名贵,这客栈小本生意,怕是不敢接,您暂且把那珠子抵押给县主,这一两银子足够您在这里住一晚的,至于您打坏的桌椅板凳,还有......”刘江氏指指沈砚刚刚打裂的那扇门板,道,“这些县主帮您赔给店家。”
这赔东西的话,是刘江氏自己的主意。如果县主不肯,那就用她自己的体己银子,只要能让世子爷念着县主的好,就是把她的棺材本都搭上,她也愿意。
沈砚的脸都绿了,这死丫头,还要给他银子?把他当成吃软饭的了?
“什么银子,老子能没银子吗?让她出来,和老子把话说清楚!”
刘江氏心想,你以为我们没看到啊,三钱银子都拿不出来。
“您当然有的是银子,这点小钱怎会看在眼里,县主也说了,与其您把夜明珠抵押给客栈掌柜的,还不如抵给她,她不是白给您银子,这是抵押换来的。”
刘江氏好心解释,换来沈砚的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