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被从宗人府抬回来,只能趴在炕上,骁勇侯和昭福县主来看他,他正在哼哼唧唧求赵明华给他上药。
见公公和太婆婆过来,赵明华连忙起身行礼,昭福县主连个眼角子也没给她,任由她弯着腰一直站着。
沈砚见了,从炕上伸出一只手,把赵明华拽过来,赵明华顺势直起腰,给自己免了礼。
昭福县主倒是也顾不上生气了,她看到宝贝孙子被打成这样,眼泪就没有停过。
“宗人府的那帮狠心短命的,手上没个轻重,我的孙儿啊,这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骁勇侯阴沉着脸,趁着昭福县主哭累了喝口水的空子,对沈砚道:“伍思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顿板子挨得亏吗?”
沈砚咧咧嘴:“倒是也没吃亏,没吃亏,伍思成的事,就是您猜的那样,只是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敢放鞑子过来,敢杀了毛大成,还敢杀我,您给我的那个胡斌可真好用,使起阴招来百无一失,操他妈的,也不知道那老小子死了会不会进油锅。”
骁勇侯瞪了沈砚一眼,越来越不像话了,在他面前也敢说粗话,不过,唉,自己的儿子,反正也没骂他。
“毛大成一世英名,却死在这群宵小手中,他不在了,能在榆林站住脚跟的人......”骁勇侯眉前深锁,经此一役,榆林卫彻底落入赵宥手中,即使再派了别人过去,没有几年的时间,也难以立足。
几年啊,圣上已是有了年岁的人,桂王却难以成器......
“砚儿,你回京以后有没有去见过你岳父?”骁勇侯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赵明华。
沈砚也看一眼赵明华,讪讪道:“不是我不想去,是......我都这样了,还怎么去?”
骁勇侯正要开口,昭福县主已经冷冷地哼了一声,不满地对骁勇侯道:“砚儿伤成这样,你不心疼啊?”
说着抹抹眼泪,对一旁的芳嬷嬷道:“从今儿个起,你什么事都不用管了,就是每天服侍砚儿,砚儿上药的事,除了你,我谁也不放心,那些小丫头粗手笨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砚已经急了,让个和他祖母年纪差不多的老太婆给他上药,还不如杀了他!
他的屁|股是谁都能摸的吗?
“不行不行,我已经娶媳妇了,这事当然要让媳妇做了,芳嬷嬷就留给您自己用,我让明明给我上药,是吧明明?”
说着,又伸手去拽赵明华。
赵明华羞红了脸,甩着袖子不让他拽,沈砚就又哼哼起来,把昭福县主吓了一跳,连忙过去看,却见沈砚已经趁机抓住赵明华的小手......
昭福县主觉得自己要长针眼了,正想训斥他们几句,骁勇侯见状,干咳两声,道:“好了好了,芳嬷嬷年事已高,也不要再辛苦了,给砚儿上药的事,就让淑秀做吧,他也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娘,咱们先回去。”
昭福县主哪里舍得,可是那小没良心的还在那里抓着媳妇的手不肯松开,她老人家看着眼疼,只好由芳嬷嬷扶着,不情不愿地跟着骁勇侯出了沈砚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