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谨遵师命。
宁安王喝了一口茶,问云安:近期有何打算?
云安扫了一眼对面正大快朵颐的春华郡主,心中琢磨着宁安王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有外人在他们之间有的话题不能说,为什么还要问这个问题呢?
云安沉吟道:师命莫敢不从,小人打算过阵子带拙荆回中原去走走亲戚,至于旁的只能等走亲访友回来之后再说了。
嗯,也好。宁安王淡淡道。
云安沉默半晌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熟悉的鹅绒袋子,起身放到宁安王的小几上,说道:这个是殿下吩咐小人找的东西,这次从京城回来的路上正好就看到了,请殿下过目。
宁安王拎起鹅绒袋子,放在手心,袋子里传出奇特的碰撞声,撑开袋口一看:里面果然是两颗宝石,一颗如海水般碧蓝,一颗似流沙般闪耀。
一蓝一黄,两颗品相极佳的宝石在鹅绒袋内,宁安王拉上了袋口的绳子,淡淡道:你做的不错。
后面的事情已不需要细说了,拍卖会的事情宁安王早就轻车熟路,之前卖了好些云安给的东西以及一颗黑宝石,这回再加上这两颗宝石藏宝图的噱头将会再提到一个狂潮。
林不羡做的糕点并不多,本来就是象征性的心意,王府哪里会缺那些东西呢?被周舒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起初她还能碍于高怀的面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坐,没一会儿便坐不住了,身体摇晃,眼神也往窗外飘。
宁安王见状勾了勾嘴角,说道:你要是想出去,就走吧。
周舒神情一振,却起身来拉云安,说道:云哥哥,我们走。
宁安王无奈地摇了摇头,退步道:郡主叫你,你就去吧。府里也没有她的玩伴,委屈她了。晚上姑姑赐宴,你留下来吧。
是。
宁安王目送周舒扯着云安的衣袖,把人拉走,再次打开鹅绒袋子取出里面的蓝宝石,举到眼前端详起来。
突然,高怀的眼中划过一丝精光,顺势将蓝宝石滑到掌心里牢牢攥着
周舒带着云安一边谈笑一边走,二人回到了适才的花园,周舒指着湖心亭对云安说道:云哥哥,我们去那边好不好,让他们送两罐鱼食来,往这池子里面一撒那五颜六色的鱼儿瞬间便汇过来了,绕着亭子游啊游~可好看。
好啊。
周舒和云安往前走,看到一个正在扫地的丫鬟,周舒吩咐道:你,去取几罐鱼食来,送到亭子里。
是。
周舒和云安来到池边,眼前是一座拱桥,需得过了桥才能到亭子里面去,云安回头看了看,花园内竟然没有王府的人了。
云安不太想带春华郡主往有危险的地方去,可对方兴致高昂云安也只能跟上,二人来到亭子,是一个飞檐式的六角亭,亭子内有四根石柱,每根柱子上挂着一方木质匾额,柱子和柱子之间长凳相连,还有木质栏杆还算安全。
亭子的正中间是一张圆形石桌,对放了一对儿石凳。
周舒用一只胳膊抱着其中一根石柱子,一边摸着,诧异地说道:咦?这柱子怎么了?
什么?云安问。
我记得从前这亭子里的柱子是漆红的,怎么变了?
云安凑近,仔细一瞧石柱上还有很新的划痕云安稍加思索就明白了:这大概是从一字王到二字王所产生的变化吧。
云安思考过这个问题,燕国这里的一字王,二字王,大概就是一字王属于亲王待遇,二字王就降为郡王之类的了高怀从宁王变成了宁安王,在她这种不懂规矩的外人看来,不过是一字之差,但内里差的远了。
不过即便云安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也没办法给春华郡主解答。
正好扫地的丫鬟送鱼食罐子来了,云安接过罐子,递给周舒一个:郡主,来。
周舒拿过罐子,一步登上亭边长凳,差点把云安的魂儿都给吓没了,她也一个箭步上了长凳,单手抓着周舒的胳膊,说道:郡主,小心些。
春华郡主转头,看着云安笑。
背后是湖光潋滟,眼前是笑颜如花这一刻云安觉得春华这个封号真的很适合周舒。
春华秋实,春华是蓬勃的生命力,是绚烂的活力,就像眼前这个女孩儿一样,或许她的一生都只能停留在这个年纪,惊艳中夹杂着惋惜。
郡主我们还是下去喂吧。
站在这里喂,看的更清楚。说着周舒撒了一把鱼食下去,瞬间水面如沸,大片大片鱼儿涌出水面。
周舒咯咯笑着,将手中的鱼食尽数倾倒在湖里,鱼食空了,鱼儿不再频繁跃出水面,而是有序地围着湖心亭游了起来,离水面很近
云哥哥,你快看~美吗?
嗯。云安将自己的鱼食罐子也给了周舒。
云哥哥不喂吗?周舒问。
你来吧。云安把周舒当成了妹妹,她很喜欢看周舒这般开心的样子。
周舒喂鱼,云安立在她身边,拉着她的一条胳膊,注视着水面。
这回周舒撒鱼食的时候,不再大手大脚,捏着一点一点儿往湖里丢。
郡主这回打算在雍州待多久?
这回我也不知道了。
怎么了呢?
我爹和我娘在回来的路上大吵一架,一连吵了好几日。一天早上爹突然就自己走了,说有军务要处理。让王参将带人保护我们等怀哥哥来和我们会合,一起回。我偷偷听到怀哥哥安慰我娘,我娘说:大不了就在雍州住下了,她是大燕国的大长公主,在哪里安家不成?周舒对云安没有丝毫防备,云安不过随口一问,她便将如此辛秘之事尽数告诉了云安说话间,春华郡主美丽的脸上涌出忧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