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柳文茵皱着眉头。
莫不是有了?
她可是生养过的,从前怀程定延的时候就如同现在程宴平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可程宴平是男人,男人也可以怀有身孕吗?
赵吼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忙不迭的跑去请何常明。
何常明诊完脉之后,抚着额下长须。
就在赵吼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他才缓缓的开了口。
的确是喜脉!
.......
同年,赵陵与程定延登基为帝,定都咸阳,定国号为启成。
诸国来贺,大渝迎来了真正的安定。
启成元年,七月。
流火的七月,天气热的厉害。
万里无云的天空上悬着一轮明晃晃的日头。
嗯啊...嗯啊......
一道响亮的婴孩啼哭声打破了龙门镇的寂静。
生了,生了,是个带把的......
赵吼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襁褓中的婴儿,闷头就冲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有着淡淡的血腥气,他走到床边看着虚弱的程宴平,堂堂一个大男人,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忽的就红了眼。
他将人轻轻的搂在怀里,低头在他的额上亲了亲。
宴宴,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还有番外)。。。
谢谢小可爱们一路的陪伴,咱们下本文见。
《怀了和尚的崽后我逃了》和《被丧尸圈养后我躺平了》两本二选一,开文时间约莫在九月。
第57章
春日。
日光和煦, 猫了一冬的皇子和公主们换上了春装,张罗着去京郊的落云山踏青。
其他皇子公主们三三两两作伴或是骑马或是打猎,个个都玩的很开心, 今上一生娶了无数的妃嫔, 子嗣众多, 光皇子就有二十来个, 加上公主一起得有四五十个。
这么多的孩子,皇帝哪里记得清。
赵郁蹲在角落里,拔着地上的草玩, 偶然见了一只蚂蚱跳过去,他好奇的去捉。
侍卫和宫女们见状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的任务是伺候好陛下心尖尖上的几位皇子和公主, 至于其他人嘛,只要不闹事就随他去吧。
这个时候的赵郁约莫六七岁的样子, 他惯会自娱自乐的,因着他那些兄弟姐妹们都不待见他,他曾悄悄问过嬷嬷, 嬷嬷说他的母亲是个卑贱的奴婢。
所以他身体里虽然流着帝王家的血脉,可骨子里却是个卑贱的奴才。
京郊的落云山很大, 赵郁捉到蚂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他在林子里走了很久, 直到天都快黑了依旧还未走出去。
山间林深茂密,到处都是一样的。
他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继续的走着......
就在他精疲力尽快要绝望的时候,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好啊,原来你躲在这儿呢,让我一顿好找。
男孩跟他差不多的年纪, 生的瘦小,一张脸雪白干净,长的格外的精致好看,男孩朝着他伸出了手。
天都黑了,我们一道回去吧。
赵郁猛地从梦中惊醒,燃着的烛火将整个殿中照的透亮,宛若白昼一般,他揉了揉眉心。
他还在外头吗?
声音里有着初醒的沙哑和疲惫。
一旁的老太监躬着身子道:程小公子还跪在殿外呢。老太监在宫中多年,见惯了旁人求情,要么是脱簪请罪哭的梨花带雨,直将帝王的心哭软了,要么就是以死明志,以表忠心。
从未见过程宴平这样的,他就这么跪在殿外的廊下,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不哭不闹,腰背挺的笔直,就跪在那儿。
这都已经是第三日了,他们这些御前伺候的只当他是个石雕摆设。
赵郁眉头紧锁,想要起身可刚扶着扶手就又坐了回去。
他是帝王,帝王就得冷血无情,否则何以能坐稳皇位。
他爱跪便让他跪着吧!
他登基已经三年了,空有个帝位,手上的权利少之又少,所以他就动了心思,想要将权利都抓在自己的手中。至于为何会选择定国公府,那也是有缘由的。
程宴平的哥哥程定延自幼跟二皇子交好。
夺嫡之乱的时候,朝臣里多有支持二皇子的,偏二皇子忽然就死了,他这才得了机会联络周家后一举夺得帝位,登基后他有意在朝中培植自己的人手。
看在程宴平的面子上,他可以不计前嫌,几次三番想要将程定延和定国公府收为心腹。
可为了二皇子的事,程定延恨他入骨,不愿入仕为他所用。
而且定国公在朝堂上也是明哲保身,不愿亲近他。
他当时就动了杀心。
且想要杀鸡儆猴,这只鸡也得颇有重量,定国公府就最为合适。
当初定下这个计策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一日。
回禀陛下,程小公子晕倒了!
太监尖利的声音传进来的时候,赵郁慌忙跑了出去,将人抱回了殿中,怀中之人很轻,脸色苍白的厉害。
程宴平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皆是明黄色。
他挣扎着爬下了床,跪在赵郁脚边,不住的磕头求道:赵郁,我的祖父已死,父亲叔伯也被处死,还请陛下不要株连,放程家一条生路。
他就这么望着他,泪眼汪汪。
良久,赵郁点了头。
程家罪大恶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程家于京中这一脉全都发配岭南,终身不得入京。至于你...仲清,只要你愿意,孤可以留你在京中。
程宴平谢了恩,答应留在京中。
赵郁知道他之所以会答应留在京中,全是因为怕他会改变主意,果不其然数月过后,他就以死相逼,自请去往边地凉州。
看着男人日渐消瘦的脸和红肿的眼睛,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程宴平走的那天,他在城门楼上站了许久。
再后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权利也一步一步收回他的手中,可就在这个时候,二皇子赵陵于岭南杀回来了。
战事犹如燎原之火般。
无奈之下他逃去了燕京,临走的时候他将金陵付之一炬,那些他都不记得的妃嫔们也被他一杯毒酒,一匹白绫,一把匕首给赐死了。
北方可真冷啊,冷的让他厌烦。
后宫里那些后妃也烦,整日里哭个不停,仿佛他已经死了一般。
外头的那些大臣也烦,每日都有说不完的事儿。
在这些烦躁里,他忽的就想起了程宴平。
知道他嫁了人,还嫁给了一个乡野村夫,他这是在跟他置气,所以这么作践自己吗?
他让周原朗将人给接到了燕京。
等程宴平来的那几天,他心里有着隐隐的兴奋,近身伺候的太监很能揣度他的心意,竟然从漠北人的手里花重金买来了一小瓶的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