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嘀咕一声，下一刻，便发现自己周围的天地突然变成了漆黑一片，只有脚下一条浑浊的长河贯穿这一片漆黑，向着视野的尽头延伸而去。
“这便是时空长河？”
江河惊叹。
时空长河……居然真的是一条河？
只是这也太浑浊了吧？看起来水流黄黄的，和雨季的黄河水没多大区别。
他甚至在一朵翻起的浪花上，看到了一位修士短暂的一生……
江河探手一抓，将那浪花抓在手中，他盯着浪花看去，却见浪花之中，如同电影快进一般播放着一位三界妖族修士的一生。
这是一头青牛，诞生于一个“青牛”小部落，修行的是青牛族最普通的传承，修炼三百五十载，方才修炼到元神境界，结果在修成元神境后，被仇家暗算，群殴致死。
“时空并无特定形态，在你心中它是什么模样便是什么模样。”
太清道德天尊负手而立，脚踩在那浑浊的时空长河之上，笑道：“唯有圣境方能靠自己的力量进入时空长河，这并不难，你已领悟了时间法则，依靠时间法则便能做到。”
江河点头，刚刚他跨入时空长河时，心中已经明悟，知道了该如何踏入时空长河，那种感觉玄之又玄，说不清道不明。
他手握着那一朵浑浊浪花，又问道：“大师兄，这浪花中发生的事情是过去，还是未来？”
“是过去，是现在，也是未来。”
太清笑道：“过去、未来，是以现在为参考物，你的上一秒是过去，下一秒便是未来，然而你我谈话间已过了数秒，那是否上一秒的未来在这一刻已变成了过去？”
“………”
江河愣了愣。
感觉……
说的好友道理，可仔细去想，这种道理，小学生也知道啊。
他想了想，又问道：“浪花中的青牛妖死局已定，那么我们能否改变他的命运？”
“未来不可变。”
“此乃天道运转之定数，你再看看那青牛妖。”
太清道德天尊一挥手，也不知施展了什么神通，而江河手中的那朵浑浊浪花则开始“重播”。
这一次，那青牛妖诞生之后，在幼年期便遇到了大机缘，误食了一株仙草，脱胎换骨，仅仅修炼了十数年便修成了元神境，有大罗境大妖路过青牛族，收其为徒。
三百年后，青牛渡过仙劫。
三百二十四年后，青牛闯荡一处险地，陷入绝境，身死道消。
江河继续盯着手中的“浪花”，浪花中青牛的第三段“牛生”又重新开始了。
仿佛过了无尽岁月，又仿佛刹那间，江河一直盯着手中的“浪花”，浪花内青牛的“牛生”一次次的演绎着，很快便渡过了“180”次牛生。
它的每次“牛生”都不同，最为耀眼的一段“牛生”甚至仅仅用了三百五十年便修成了金仙，迎来了自己的“长生金仙劫”，然而却倒在了“长生劫”下。
虽然它的每段“牛生”都不同，可每一次小青牛都会死亡，虽然死亡的方式各不相同，可大约都是在它三百五十岁死亡。
“未来已是定居，这是天道规则。”
太清道德天尊似乎看出了江河心中的疑惑，开口道：“天道意志运转不可逆，即便我对时间法则的掌控已达到极致，可观古今未来，可更改过去，却无法改变未来。”
“过去若是改动，未来不会随之改动嘛？”
江河疑惑。
比如一个必死之人，会在“过去”死亡，太清若是将他救下，让他活到了“未来”，这不算是改变未来嘛？
“改变过去，只会形成一条新的时间线，且天道规则会自动修正那条时间线上的一切，令一切走向正规。”
“未来已定，岂能轻易更改？”
江河骇然。
天道意志？
三界的天道意志成精了么？
而且修士修行，本就是逆天改命，可要是未来已成定局，那还修炼个der？
该我死，我怎么也逃不了。
该我成大罗，那就是命中注定。
那还辛辛苦苦修炼什么？我躺平不好么？
“太清师兄，那我的未来如何？我想弄死神魔皇，未来可以做到么？”
“不可说，不可说。”
太清扶须笑道：“况且修炼到了你我这个层次，就算未来已定又如何？与天斗，其乐无穷。”
这句话令江河不由失笑。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