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目标明确的白旭,白缎的生活就自由散漫、随心所欲得多了。
他顺利混到了大学毕业,然后成为了一名自由职业者。做过雕刻家、写过书、修订过古籍资料,甚至还莫名其妙得对风水学产生了兴趣,竟然稀里糊涂得混出了名堂,当了一名半吊子的风水师。
至于白父白母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公司,白缎没有半点兴趣,却也不愿意令他们的心血付诸东流。在征得白父白母的同意后,白缎抓着白旭去了孤儿院,凭借着白旭的火眼金睛挑选了一个孩子,一方面能够弥补白家夫妇没有孙子承欢膝下的遗憾,另一方面也能顺利甩锅,将白家的公司交给这个孩子继承发扬。
就这样,白缎与白旭从风华正茂,一直携手走到了白发苍苍。他们恩爱一世,浓烈的感情从未褪色,也因此成为了被众人津津乐道、羡慕不已的神仙眷侣。
两人没有子女,也不需要子女,他们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他们两人,而没有任何多余的位置。
最后,白缎在白旭的怀中安详得闭上了眼睛。在离去之时,他的心中没有任何的留恋不舍,反倒怀揣着一丝淡淡的期待——然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期待到底从何而来。
望着恋人不复美丽的面容,白旭眉目柔和。他将失去呼吸的爱人搂得更紧,在对方满是褶皱的脸上落下最后一吻。
“这一世,你表现的很好,我非常开心满足——希望下一世,你能够再接再厉。”
第二卷 现代 娱乐沉浮
第15章
推开包厢的门,白缎顿时被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刺激得皱了皱眉,露出了显而易见的不悦。
坐在包厢门口的人看到他,立刻扭头喊了一声:“白少来了!快点把音乐声关小点!”
听到这声叫喊,音响旁边的人连忙调低了音量,甚至还颇有眼色得换了首更为舒缓的乐曲。
白缎的眉心这才稍稍舒展,他进了包间,有些嫌弃得迈过地板上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走到唯一一个干净的沙发上坐下——这是专门为他留下的沙发。
白缎是白家的小少爷,老来子,上面有一个年长他好几岁、继承家业的哥哥,正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因为从出生起便被剥夺了继承权,所以白家的长辈们对他颇为愧疚,难免偏疼了些。只要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只要不想要跟哥哥争夺家业,那么就随他折腾,反正白家家大业大,又有一个能力强的哥哥护着,但凡白缎不自己作死,就永远都不会吃亏。
而白缎也非常明白自己在白家的定位,并对此接受良好。他对于继承家业没有任何兴趣,乐得轻松愉快得吃喝玩乐,有时候看到因为被家中长辈严格要求而年纪轻轻就有些面瘫的哥哥,他都会暗暗庆幸自己晚生了那么几年,而不用遭受这样的“折磨”。
白缎的性子并不算开朗讨喜,他喜欢和亲密的家人撒娇,但对于其他人却一向颇为冷漠,只是他长得漂亮,出身又高,即使态度冷淡也有不少人愿意捧着哄着,从小到大身边倒是也聚集了一批狐朋狗友,无论真心与否,总是使出各种手段想要逗他开心。
是的,白缎一直都不太开心。
身为白家千娇万宠的小少爷,他却一直有一种不满足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心头总是空落落的冰冷,却又根本弄不明白自己到底丢掉了什么。
因为这种感觉,白缎从小就不太喜欢笑,也不愿意和同龄人打闹,随着年龄逐渐增长,这种感觉也逐渐加深,自从十五六岁之后,他就鲜少露出过半点笑容。
白家众人对此非常忧心,带着白缎看了不少有名的心理医生,但各项检查结果却都表明白缎是个正常的孩子,起码在心理上没有任何问题。
对此,白家人百思不得其解,心理医生也只得尽量宽慰他们,甚至开玩笑说白缎这幅模样有点像是失恋,说不定谈一场恋爱就能够康复了。
白家人对这种不靠谱的说辞嗤之以鼻,却又下意识地关注着白缎的感情生活。
十多岁的少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难免会对异性有种朦胧的憧憬与好奇,但意外的是,白缎却根本没有这样的表现,他对于所有靠近自己的女性都格外冷淡——嗯,男性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