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威站起身理了理衣领, 正想往外走,却被雷斯垂德伸手拦了下来。
“夏洛克, 那位米歇尔夫人可一点也不好相处。”雷斯垂德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事实上在来之前我已经跟伊万卡警探一起去过她住的地方了, 结果……我们还没问几句话她就说有要紧事要做,于是我们被很客气的请了出来。”
因此雷斯垂德不觉得换成夏洛克去能落着什么好,毕竟那个女人连警局的警探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夏洛克这个私家侦探呢。
……
“哦,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 久仰大名。”雍容华贵的美丽女人亲自把塞威和齐逍请进了会客厅,掩着嘴轻笑道:“我从来不知道您竟然这么年轻,说来不怕您嘲笑, 我一直以为您是个四五十岁的老绅士呢。我最不喜欢那种留着八字胡的老绅士了,古板又无趣,还喜欢自恃身份,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
她嘱咐管家为齐逍和塞威倒上红茶, 又端来几盘精致的点心,目光转向齐逍, 微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华生医生了吧,没想到您也是这样英俊的一个人呢。您写的博客我都一一拜读过, 写得真是好极了,幽默风趣又跌宕起伏,您真有当一个小说家的天赋。”
齐逍笑笑,说了句“多谢夸奖”。
总觉得雷斯垂德有点可怜,无论是年龄还是相貌全部都命中雷点,难怪会被米歇尔夫人客气的请出去。
“夫人,事实上关于您丈夫的事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您。”塞威开口道。
一提起丈夫理查德,米歇尔夫人眉头皱了皱,懒懒的倚靠在沙发背上,没什么兴致的道:“啊,我早就该想到了,你们会过来大概跟那位探长先生的目的一样吧。”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然后重重的放在茶几上,“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我确实知道我丈夫有个叫娜塔莎的情人,也知道她怀孕了,但是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塞威不动声色的问:“您认得娜塔莎?”
“不,不算认得,只是我丈夫拿她来刺激过我罢了。”米歇尔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冷笑道:“毕竟他情人那么多,只有这么一个是怀了孕的,自然得拿出来好好显摆一下。”
她不耐烦的看看墙上的挂钟,抱起双臂,一副不想再谈下去的样子。
齐逍和塞威对视了一眼,塞威忽然坐直身体道:“您刚刚端茶杯的时候我看见您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这应该是您的结婚戒指,戒指表面很光滑,然而侧面却隐约能看出暗黑色,说明戒指是白银质地。白银在长时间接触空气的条件下会氧化变黑,但是戒指的表面却很光亮,这说明您很少将戒指摘下来,并且经常用手抚摸这枚戒指或是擦拭它。”
正是因为戒指从来不离手,所以戒指的侧面才很难被擦拭到,氧化后变黑的银才会留在上面。
“还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脖子上的项链是祖母绿宝石,价值不菲,然而您的结婚戒指却是银质地,虽然外观很漂亮,应该是经过精心打造的,但是白银本身并不昂贵,所以在你们结婚的时候,理查德莱恩先生显然不如现在这么富有,甚至可以说,较为贫穷。”
米歇尔夫人的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将手藏进袖子里。
她的动作被塞威尽收眼底,于是他继续说道:“你并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示这枚戒指,但是却又舍不得卸下它。米歇尔夫人,虽然你言语间对丈夫非常冷淡,甚至还跟他闹离婚,但是我想对于这段婚姻你在心底还是很看重的。”
闹离婚,甚至连丈夫去世都没能让米歇尔脱下这枚结婚戒指,很难说她在心底对于丈夫没有感情。
米歇尔夫人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也没说。
“你的左手腕上带着一条手链,上面嵌着一颗玫瑰色石头,那是玫瑰石,是丹麦盛产的一种矿石,价格昂贵,也只有在丹麦才能买得到。”
这些都是残卷中有过记载的对话,所以塞威说起来得心应手。
“我们查过你和你丈夫的进出境记录,米歇尔夫人,你从未出过境,但是你的丈夫常年往来于欧洲各国经营珠宝,经常去的国家有丹麦、比利时、瑞典,所以这条手链只有可能是你丈夫买给你的。”
他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所以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依然爱着你的丈夫,为什么要坚持与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