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凤昭院,这若传出去,谁人不说表哥对郡主的用心。而她,会有多少人看她的笑话。
不行,绝对不行。
她不能这样任由谢氏还没入门,就已经立威。
听她要往老王妃屋里去,涟云如何能不知道,姑娘这是要拦了此事。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急道:“姑娘,这韩谢两家联姻,世子爷恐也是让郡主消气儿的。这谁不知道,若没有王爷遇刺之事,郡主怕是要嫁给卢家公子了。这个时候,您又何须搅合到这件事情中去。”
孟青茹却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她只知道,不能让谢氏这样得意。
不等涟云再劝,孟青茹便急急往姑祖母院里去了。
春晖堂
孟老夫人正和封嬷嬷说着话,这时,丫鬟进来回禀,“老夫人,表姑娘过来给您请安了。”
话才说完,就见孟青茹一脸委屈的走了进来。
孟老夫人又如何不知她是因着什么事儿,可到底是自己宠爱的侄孙女,她也只是暗暗叹息一声。
尤其看她消瘦许多的样子,孟老夫人忙吩咐丫鬟往小厨房去做了银耳莲子羹来。
见姑祖母这样疼着自己,孟青茹终于没忍住,偎依在老夫人怀里,哭了出来。
“姑祖母,是真的吗?表哥真的要替郡主修一模一样的院落?”
知道她委屈,孟老夫人叹口气道:“好孩子,你又何须为难自己。依着姑祖母的意思,你回了孟家去,姑祖母必然会替你另择一门合适的婚事的。”
闻言,孟青茹哭的更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姑祖母,您不要赶茹儿走,自小茹儿就听两家人说,日后要嫁给表哥。茹儿更是读女戒女训长大,倾慕表哥这么些年,又岂会看上其他什么人。姑祖母,您看在茹儿这样可怜的份上,别赶我离开,好不好,求您了。”
这样的话,孟老夫人又如何能全都责怪她。
毕竟,在孙儿没入京以前,两家人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也没瞒了这孩子。
说到底,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怪自己,失了稳妥。若没早把这话放出去,茹丫头又何以和现在这样执拗。
孟老夫人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好孩子,姑祖母不赶你走。你就放心住着。”
可话虽这么说着,孟老夫人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而听了孟老夫人这番话,孟青茹喃喃又道:“姑祖母,您可是这王府的老祖宗,那谢氏都还没过门呢,表哥就这样给她体面。姑父行军打仗,银两要用在粮草和军、备上,哪里能这样折腾呢。您说,会不会是谢氏故意为难表哥,让表哥这样两难的。”
没等孟老夫人开口,一旁封嬷嬷缓声道:“表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世子爷是什么性子,岂是怕事儿的主。既然写了信回来要替郡主建了凤昭院,这对于我们韩家来说,便是大事。何况,这些年昭华大长公主在东府,没少作妖。如今郡主要嫁进门了,我们西府自然也要好生热闹一番的。没的让东府看了笑话。”
孟青茹脸色一白,心中不由有些恼羞成怒。
这封嬷嬷也真是的,怎能这样护着那从未谋面的谢氏。
要她说,封嬷嬷当真是老糊涂了。
这府邸除了姑祖母,谁还能有这样的体面。
谢氏即便嫁过来,也是晚辈。哪里能这样兴师动众,大刀阔斧。
只没等她开口,孟老夫人也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早盼着世子能大婚,这次更是皇上下旨赐婚,该有的体面也总该有的。至于建那院落的银两,就从我的体己中出吧。也不会耽误了军、备和粮草。”
听着孟老夫人的话,孟青茹身子猛地一僵。
怎么会这样?
她原是想让姑祖母拦下此事的,可姑祖母却要拿了自己的体己钱给谢氏修院落。
这怎么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呢?
还是说,自己方才没有表达清楚。
一时间,孟青茹别提有多着急了。
孟老夫人也不等她开口,打了个哈欠,道:“哎,这人上了岁数,就是觉多。这才什么时辰,竟然就困了。”
孟老夫人说了这样的话,孟青茹如何还能真的在留在房里。
也只能识趣的退了出去。
看她离去的背影,孟老夫人眉头微蹙,看上去脸色凝重极了。
封嬷嬷低声道:“老夫人,表姑娘这几日里动了好几次怒,这会儿芸香苑的丫鬟们,都战战兢兢呢。”
孟老夫人拿起茶杯轻抿一口:“这孩子,怕是伤心坏了,才这样阴晴不定的。”
封嬷嬷毕竟是侍奉孟老夫人多年,有些话别人说不得,她却说得,“老夫人,奴婢觉得,让表姑娘这样呆在府中,也不是长久之计呢。这眼下郡主还没嫁过来,她就敢在您面前给郡主上眼药。日后,岂不更多的麻烦。”
孟老夫人却有些犹豫不定,毕竟真的不好把这丫头撵出去。
不由的,她叹息一声。
看老夫人的犹豫,封嬷嬷道:“不过此事也不急。许郡主真的和世子爷大婚,表姑娘看到没了希望,也就歇了心思了。”
“到时候,您再给表姑娘寻一门婚事,总不会让她受了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