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黎明百姓的苦难,说实话楚长安并做不到感同身受,只能知道个大概,理解一二, 最终的目的还是要稳住大局。
至于这稳住大局的路上得流多少血,到底也不是痛在自己身上, 眼不见为净。
但是以命相护的人, 自然和别人不一样。
半晌,楚长安似乎是回过神来了, 语气中也未曾流露出丝毫交集,“然后怎么了?只用告诉我是我想的那样么,是还是不是?”
“不知道, 永昌宫现在已经封锁了,没人进得去。”来报信的将士回答的倒也坦诚, “不过您放心,太医说了,哪怕暂时未找到根治的方子,靠着药物吊命也能吊一个多月。”
说完之后, 那将士恨不得先抽自己两巴掌。
“陛下可有交代我什么?”
“让您……勿挂念,在边塞多小心着些。”
听闻消息的时候,楚长安第一反应就是跑回京城, 毕竟萧寂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哪怕是回去了也无济于事,只能给太医添乱, 给萧寂添堵。
虽然表面上是没什么波澜,但是楚长安心里还是怕。这种恐惧由心生,虽不会表现的明显,但却是能噬人心骨一般,令人不得安宁,却又挥之不去。
“还有一事,请您随在下来。”那将士说着瞥了一眼楚长安身后的孩童,估计是真有什么要紧事儿。
楚长安见此便先示意他去一旁自己玩,待会儿再回来寻他。
楚长安跟着将士进了屋,那将士合上门之后再三确认四周无人了之后,才缓缓的解开衣衫。
虽然他们俩都是男人,但楚长安一时间还是没明白过来这是几个意思。
边塞冷,穿的再厚也不足为奇,尤其是外面斗篷再一罩,也看不出里头到底穿了几层。一层层衣衫褪尽之后,才露出怀里包裹着的东西。
看着形状,也足以令楚长安心情沉重的几分。
之间那将士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一字一顿的说道,“您若是手持此物,自可称帝。这是陛下说的,他最信的可就是您了。”
将士手上的东西哪怕用锦棉包着也能看出大概的形状。
底座四四方方的,上端则是不规则形状,但依旧能看的出雕刻的精细。楚长安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也不是瞎子,这东西见了千百遍了,自然不会不认得。
拿了此物便可登基称帝。
对于有些人而言,此物求而不得,送到眼前的,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但是楚长安不一样,虽然对权势并非从无渴望,但在这渴望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然而对于楚长安而言,如今呈到眼前的,不是唾手可得的权利,而是噩耗的前奏。楚长安自然是知道意味着什么,恐怕宫里现在的场面比自己想象的更为糟糕,至于萧寂……
最后楚长安还是接过了锦棉里包裹着的东西。这东西烫手归烫手,但如若流落到有心之人手中,事情怕就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住的了。
那将士见着他肯收,心里这块儿大石头这才算是落地。
“京城那边的情况,苏将军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