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朗和冯羽坤在这一刻差点看呆了,原来这才是霍去病的真正水准。
风驰电掣这个词,用来形容霍去病这种身手应该很合适吧。
然而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的身手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对敌手的心理、意识、再到身体反应与动作的精准预判能力。这使他每一次出手的效率都发挥到了极致。
子弹确实是比人的手脚要快,然而这些匪徒却忘了,瞄准目标以及用手扣动扳机的这一系列动作,也是人手来操作的。控制这些动作的,是人脑的意识,而对这些意识产生快慢影响的,则是他们的心理。
无论是惊慌的心理、还是被霍去病的障眼法引出的本能瞄准射击误判、或者到后来所作出的动作,这些人都完完全全在按照霍去病提前的预估和安排在行动。
思虑周密、算无遗漏、将目前所处的环境特点利用到极致、再加上在这场恶斗中能完全按照计划施展的惊艳身手。如果不是心思细腻又身经百战,要做到如此的预判和效率,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男人,既勇且谋,就如同一只掌握别人命运的大手,而自以为聪明的猎物,却不知不觉沦为他手中的提线人偶,跟着他手上的节奏,演出一场精彩绝伦的牵丝戏。
你想猎他的机会,又何尝不是他想猎你的机会。
郭朗和冯羽坤此时也没有多余惊叹的时间,因为他们在霍去病利落地打晕那几名持枪匪徒的时候,也与拿着马刀的巴日斯和邹越缠斗在一处。
四周太过于黑暗,突发情况来得太快,毫无预兆,且对方安排的埋伏和障眼法很巧妙的借由眼前的特殊环境接连不断地发挥了作用,这使得奔跑在队伍最旁边的巴日斯和邹越顿时失去了方向,迟疑了几秒,也就是这几秒的时间,他们已经失去动手的先机。
当他们躲过郭朗和冯羽坤作出的一系列干扰行为、理清思路反应过来时,心中大感不妙,再想协助同伙时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郭朗飞身扑倒邹越,并很快与他扭打到一处时,这时他忽然就想明白霍去病刚才所说的“先下手为强”的含义了。偷袭者和被偷袭者的心理在眨眼间被颠倒,对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才能获得极佳的主动权。
这边郭朗和邹越斗地正酣,那边冯羽坤却险些陷入危机。狡猾的巴日斯与冯羽坤缠斗在一起时,假装重心不稳而跌倒,却在冯羽坤扑来的同时悄然挥刀直砍向冯羽坤的肩膀。
眼见闪着寒光的刀刃就要劈入冯羽坤的右肩,霍去病骤然一跃,用他从巧泥手中夺来的马刀对着巴日斯的手臂狠狠一砍。
巴日斯惨叫一声,手臂几乎要被霍去病砍断,飞溅而出的鲜血刹那间就喷了霍去病一身,甚至有一些还溅到郭朗的身上。巴日斯受到霍去病的重创,持刀的手由于惯性向内一偏,擦过冯羽坤的右胳膊,锋利的刀尖瞬间就将冯羽坤的胳膊割伤了。
不等巴日斯的惨叫划破长空,霍去病当即一记手刀落下,被击中的巴日斯顿时失去了知觉。
霍去病原本还想回头去帮郭朗,可随着邹越的一声闷哼,直接宣告了这场恶斗的结束。
郭朗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和手上沾到的沙子。
“做得不错。”霍去病叹了一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危险是危险了点,但好在这场恶斗结束的很快。
刚刚经历完一场硬仗,郭朗和冯羽坤紧绷到极限的心总算得以松懈。两人都觉得快累瘫了,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在刚才那场恶斗中被抽了个干净,于是他们也不顾形象,背靠背直接一屁股滑坐在沙地上猛喘,等待骤然放松后导致的大脑迟钝和恍惚感逐渐过去。
霍去病没和瘫软地靠在一起放空思绪发呆的两人说话,而是毫不迟疑地转过身,手脚麻利的用马刀将刚才系起的绳子隔断,分别将这八个贼匪给捆了个结实。
这时候,已经有些缓过劲儿来的郭朗无意识地望着霍去病正在做的事,倏然感觉到不对劲了。
瞧这一派轻松的行动和熟练的捆绑技巧,这哥们儿看来以前是常常经历这种事啊?
“嘿!兄弟。你不累啊?”郭朗好奇地问道。
“不累。”霍去病抬头望了一眼郭朗,接下来的行为,彻彻底底的让郭朗愣住了。不但郭朗愣住,连逐渐缓过来的冯羽坤也愣了。
霍去病开始挨个儿在这昏迷不醒的八个人身上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