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又把稍稍手往东北边移了一点:“这儿是宣府,也就是先前我们呆的地儿,那达延汗常在这劫掠。”
言罢,他皱了皱眉,语气极度不满:“不仅是宣府,其他的边境重镇都被入侵过。只是朝中好些人觉得他只是劫掠一番便退去,没必要付出可能是损伤惨重的代价跟他拼命而已。”
元让啧了一声:“所以这回你是想打那达延汗一个措手不及?”
朱厚照点头:“那达延汗又被人叫作甚么小王子,乃是鞑靼部落的统率之人。其实我知道那些大臣的做法没错,但是我就不服气,这次出关的目的就是想杀杀这龟儿子的威风。”
元让一拍大腿:“那肯定得打他呀!这也太嚣张了。”
朱厚照兴奋地站起身来:“我先前听闻达延汗又有叩边之意,便吩咐了小股骑兵暗中侦查,不久后便能找到其所在。
这一回,我们要主动进攻。”
他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一股嗅到猎物的激动。
元让笑道:“瞧你这劲头,这威武大将军还真是不堕其名。”
朱厚照仰头,得意道:“那是。”
元让把地图卷起,收进了匣中,疑惑道:“你可知今日为何气氛有些不对?好似有什么节日。”
但他印象里九月初四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呀。
“今日是万寿节。”
元让秒懂。
万寿节,就是当朝皇帝的生辰。听闻每到这一日,文武百官都得面向京城行礼朝贺。
朱厚照继续拿出他那把折扇晃啊晃,扯出一个神秘的笑,拉着元让,头低下来压着声音道:“这可是个好日子,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元让一脸好奇地瞧着他:“什么地方?”
“你先别问,到了那地方你就知道了,包你开心到不想回来。”
朱厚照环顾一圈,瞧见四处都是他的心腹,没看见什么外人,便扯着元让一溜烟地出了驿馆。
江彬极其擅长察言观色,一看朱厚照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而他就这么忽略自己拉着元让跑了,气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
平日里都是他怂恿陛下去那里的!
而且每次都是只有他们两个!
就在他气的快要咬碎一口银牙的时候,江彬忽而想起了元让身旁的那个似乎是他师长的白衣书生。
先前他并不敢靠近这人,但事到如今他觉得他有必要去那告个状,好让那白衣人把元让拎走。
他就是不开心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