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吴瑕真的不想说。
最近这些日子,暗夜辗转,他无数次想过,乔锐格和他之间,本就横着一条天堑,是乔锐格朝他招了招手,让他生出可以迈过这条天堑的错觉。
温情脉脉的那些回忆固然在寒夜里给他以片刻暖融的安慰,然而午夜梦回,一次次将他从梦中惊醒的正是这些最冰冷最无情的现实。
而他和乔锐格的恩怨情缠又哪能让他爸妈知道。
所以他不想说,却又必须要说,用这些最世俗的,最现实的理由打消他爸妈单纯朴实的心思。
他说得理智冷静,一字一句却有如刀锋,一下下都劈在自己心上。
吴妈妈凝眉沉思片刻,叹了口气:“其实我跟你爸也不是没想过这些,但就觉得不管人家怎么看,我们自己要对得起自己良心,我俩还商量了好几天,想着要不就包个红包,包个八千八百八,也算是个吉利数,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怎么都不太合适。”
吴瑕笑笑,安抚地在吴妈妈手背上拍了拍:“所以我让你们不用操心嘛,我知道怎么做的,你们怎么也算是长辈,真要你们出面,也是让他不自在。”
说着他又咳嗽起来。
吴妈妈一拍大腿:“哎呀,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我给你找药去。”
吴妈妈站起身往屋里走,边走还边挥了挥胳膊:“我记得药好像放在那个大包里的,还没拆出来,你等着啊。”
“嗯。”
他听到吴妈妈走进屋子,又噔噔噔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