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那人忙摇头,“我们这里都是疑似,没有确诊的!”
夏正宇道:“那就没什么好传染的,天气突然降温,我感冒了而已。”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在低头发短信,建议周阿姨也检查一下——只是嘴上不相信自己是被眼前人传染,但总要预防万一。周阿姨也近距离接触了这个人,总要谨慎点好。
发完信息,他放下手机,躺在了床上。
他今天是匆匆来医院,什么都没有准备,充电器自然没带,手机电量已经告急。他暂时不打算再和谁联系了,默然陷入沉思。
病友似乎有话想对他说,但看他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也收起了热情,坐回的床去了。
他躺着,不知不觉就陷入睡眠,。
他做了个梦,梦到闻熙在赶回来的路上。
然而,交通部门现在严格限制A市与其他地方的通行,他那边来A市的高铁跟航班,都已经停了,他焦头烂额,一直在打电话。
夏正宇想问他,你在给谁打电话,你想怎么回来?
可是他仿佛一个旁观者,无法跟闻熙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闻熙着急。
乱七八糟的场景不断在转换,他看着闻熙找了好些人,想让他们开车带他。但是都谈不拢。
场景再一转,闻熙在路边捡了辆车,不管是谁的,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带驾驶证,就把那辆车开走了。开上了回A市的高速。
路好长,他开了好久好久,经过了山,经过了农田,还经过了一片湖,却好像总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在夏正宇的视角中,他渐渐迷路了。
夏正宇想告诉他,我在这里……可是没有用,闻熙又听不见。就算听得见,他也不会指路——他哪里知道高速公路怎么走。
这个梦纠结得不行。梦里,闻熙着急,他也着急,他莫名有种再也见不到闻熙了的感觉,难过得心痛、胸闷。
“正宇,正宇。”忽然,有人叫他。
他从心痛中睁开眼睛,然后在不太明亮的光线里,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对方带着医用口罩,但他一眼就能认出,那是闻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