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回多亏了谭笑,这破学校跟个孤岛似的,找个监控录像都得劳心劳力。”
他说:“你别怕,这帮闹事的落了把柄在我手里,保准以后在你面前安静如鸡。”
他说:“别哭了,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不能停在这里。”
……
印桐停顿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Christie。娇小的少女低着头坐在光屏对面,交叠的手指攥紧了膝上的连衣裙。
“继续,”她没有抬头,声音平直得宛若合成的电子音,“继续念,你手里的那张纸上明明还有一段。”
印桐呼出一口长气,垂眸看向手中的日记纸。
……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指导员总会说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就好像他在强调着:我向你隐瞒了什么。
这种强调有什么意义呢?说服我怀疑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反正我已经逃不掉了。
在这个噩梦般的夜晚之后,在我度过了等待他手术结束的八个小时以后,我将成为他所拥有的战利品。
我已经逃不掉了。
第10章 .预兆
Christie在印桐念完信件的那个瞬间就结束了通话。
她的脸色始终很难看,皮肤苍白得就像刚上完底色的人形素体,修剪整齐的指甲抠皱了殷红的裙摆,留下的褶皱就像是干涸的、污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