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安祈。”
“真名?”少女眨了眨眼睛,“说坦诚你就坦诚啊,你可真够意思。那行吧,我叫董天天,天空的天,这也是真名。”
安祈没有回话,他甚至没有露出微笑之外的表情。董天天等了半晌没得到应有的捧场,不甘心地踢了踢腿,把脸又缩回了围巾里。
她说:“行了行了,你不就是想知道小印先生那些倒霉事吗,我说就是了。”
“不过我说了,你可别出去和别人乱讲啊,就说你自己查的,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小姑娘抬着眼睛,举手做了个砍头的姿势。
“毕竟夜莺这个地方,乱说话可是会被人道毁灭的。”
……
甜品屋的后厨连着杂物间,从印桐的位置望过去,只能窥见狭小的单人衣柜和坐在地上的等身兔子玩偶。
那是Christie的兔子,从两年前店铺装修完,就坐在那个位置上了。
桌上的蛋糕已经裱好了花型,订单里的甜品也都准时送上了桌,印桐站在水池边冲着沾满糖粉的手,听着客人们欢快的谈话声发了会呆,而后抬脚走回里屋的杂物间。
他上班前换下的外套还搭在床尾,随手写下的菜单被风吹了一地。印桐绕过Christie的兔子玩偶,捡菜单的途中被地上堆的快递盒绊了个踉跄,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将自己扔上休息用的小床,睁着眼睛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倒映着窗外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的冷风中裹挟着隔壁花房诱人的馨香,中央空调尽力地烘烤着每一寸空气,一切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只有他蜷在小床上,侧着身,用手搭住了眼前的光亮。
噩梦、幻觉和信里的内容在他脑海里挤成一团,短暂的记忆不停地循环播放,他一遍遍被迫观看着已经发生的一切,甚至不由自主地笑弯了腰。
他想着多滑稽,原来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
……
“小印先生其实挺惨的。”
“三年前,准确地说是两年零十个月以前,”董天天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小印先生被Christie——就是外面广告牌上那个大明星,从废都外的垃圾场里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