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操场上不再有夏末遮天蔽日的绿茵,漫天黄叶夹杂在狂风间,如海浪般铺天盖地呼啸而来。我看到指导员干净的眸子里涌上了一丝歉意,他舔了舔下唇犹豫着开口,就像在说一句“对不起”。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狂风暂歇后,他也只是侧耳倾听了半晌,露出一副安心的笑容。
“关掉了,”他用口型描摹出这几个字,用手指了指耳朵,就好像那里面藏着一个窃听器,“他们偶尔会在我身上装东西,”他换回了正常的音量,“可惜拜父亲所赐,我对大多数的内嵌式电子产品都过敏,一开启就耳鸣,所以那些监视装置想在我身体里存活的久一点,就只能关机。”
“抱歉,让你想起了糟糕的事情。那些人对你的关注度太高了,他们总觉得你隐瞒了什么,所以适当地透露一点能更好地帮助我们蒙混过关。”
“不过话不在多,点到为止,谭笑都惹了这么多事了,多少也该帮我们分担一点麻烦。”
第22章 .自杀
“抱歉,让你想起了糟糕的事情。那些人对你的关注度太高了,他们总觉得你隐瞒了什么,所以适当地透露一点能更好地帮助我们蒙混过关。”
“不过话不在多,点到为止,谭笑都惹了这么多事了,多少也该帮我们分担一点麻烦。”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以至于我思考了半晌,只恍惚地问出了一句:“你知道谭笑会自杀?”
指导员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清楚谭笑可能会做什么,她说过自己剩的时间不多了,至少要给那些人添点麻烦。”
“不过我没想到她临走前也会给你添点麻烦。”
“我们在很久以前商量过如何转移你身上的关注度,谭笑对我的想法表示了否决,她认为你太危险了,不适合跟我们合作。现下看来她可能当初就有了坑你的想法,她是校方的人,毕竟被每年五万元的补助金养了十几年。”
指导员皱着眉解释着。
他的语速很快,看得出来,他在试图让我理解一些潜伏在当前表象下的潜规则。然而我对现状一无所知,那些冗杂定语就像是扭曲的外国文字,哪怕我能听懂字音,也丝毫理解不了意思。
于是我摇了摇头,试图告诉他:“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指导员不再说话了,他垂眸看向地面,耷拉着脑袋像是在组织语言。他的手还虚握着我的手指,在深秋的寒风中冻得有些发凉,于是我用另一只手从背面贴上来,将他的手包裹在了我的两手之间。
“抱歉。”他又道了一回歉。
我摇了摇头,拉着他继续往前走。枯黄的落叶在鞋底的暴行中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我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尽管问题依旧存在,现状依旧模糊不清,可我的直觉告诉我,指导员是站在我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