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想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些食物,会不会在他咽下去之后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恐怖游戏的经典剧情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循环,那些看上去正常的食物总会在过了某个时间段后突然腐烂,这已经是三流导演都懒得再拍的恶俗桥段。印桐摩擦着刀柄,视线在圣女果上滚来滚去,和他同样分毫未动的还有餐桌首席上的那位特殊的“家人”,毕竟对方根本就没有出席,恐怕是在用意念和他们一起享受早餐。
印桐抬起头。
桌子顶端的首席上没有人,牛奶食物一应俱全,整齐得就像在上贡一样。
他垂眸想了想,依稀记得在很久以前,他们家确实有过这样的场景。
他记不得自己的父亲究竟从事着什么工作,却清楚地记得对方几乎不回家的事实。在妹妹诞生之前,他经常和母亲两个人坐在餐桌上,面对着父亲的餐盘,权当享受三个人的用餐时光。
他记得母亲很爱父亲,一旦提起那个男人,就会开心得眼睛闪闪发亮。他也记得母亲死了,在妹妹出生之后,死在了他卧室的床上。
所以她不应该在现在出现在这张餐桌上。
或者说,现在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母亲”。
餐桌对面,刀叉滑过餐盘发出“刺啦”一声巨响。
印桐猛地抬起头,看见他娇小的“妹妹”失手将面包切到了地上,她的续起晶莹的泪水,委屈得就像一个正常的小姑娘一样。
她瘪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印桐。印小老板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餐盘里几乎没动的面包片,舔了下下唇,插起来放进了小姑娘盘子里。
餐桌对面一脸苍白的小姑娘笑了,她说:“谢谢哥哥,”又咬了一口面包,而后故作惊奇地问道。
“哥哥不喜欢妈妈做的早餐吗?”
正在进食的“妈妈”闻言也放下了刀叉,母女两个人一起抬头盯着印桐,漆黑的眼睛就像肮脏的泥沼一样。
“桐桐不喜欢我做的早餐吗?”“妈妈”问道,“你好像都没怎么动?”
印桐舔了舔下唇,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没有。”
“那是没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