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椅背上出现了一个血腥的手掌印。
印桐向后退缩着,余光不停地寻找着房间里可以用做武器的东西。然后他再度感到了一阵晕眩,就像有什么人正在用拳头痛击着他的太阳穴,并且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狠,砸得他眼前泛起层层叠叠的雪花点。
他无意识地后退着,隐约看到房间里又出现了什么人。
那是道漆黑的影子,笔直地站在玄关和室内的拐角处,就像在观望着他狼狈的身影。
印桐闭了下眼睛,皱着眉试图看清眼前的场景,然而愈演愈烈的眩晕激得他胃里翻涌视野模糊,他甚至看到书桌边的椅子动了一下,有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正踉踉跄跄地向他走进。
她的头上破了个洞,污血黏着着海藻般的黑发,淅淅沥沥地淌了一地。
“滴答,滴答”
……
印桐从噩梦中惊醒。
他猛地抬起头,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息。视线掠过眼前凌乱的书页,停留在不远处布满粉笔灰的黑板上。
他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间教室里,一间熟悉的,他已经看见过无数次的教室。
偌大的教室里空无一人。
黄昏,18:45,鸡尾酒似的柔阳落在七扭八歪的课桌上,勾勒出马克笔留下的可笑涂鸦,塞满了桌兜的书掉在地上,倒扣的漫画折了角,封面上还画着古怪的图案。
就像只乌鸦。
印桐站起身,走过去,弯腰捡起了那本被涂的乱七八糟的书。
他刚才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户的位置,抬头正好能看见第三排倒在地上的桌子。傍晚的教室安静而诡秘,四面紧合的门窗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将他关在里面,或者将什么人关在外面。
门外传来模糊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