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啪嗒”
一个个小巧的血手印就像是黏腻的印章,肇事者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稚子,踩着椅子边缘爬到了安祈背上。它的手抓脏了安祈的领子,印上了他的脸颊,腥臭的血水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扭曲的污痕,就像细小的虫子妄图钻进他的皮肉里。
那双手爬过他的眉毛,爬过他的眼睑,最后停留在嘴边,就像要顺着他轻抿的唇角向里抠挖,揪掉他的舌头爬进他的喉咙里。
印桐几乎要站起身扑上去,然而安祈却拉住了他,笑着摇了摇头。
他说:“这个故事,要从一个黄昏讲起。”
……
在一些特殊的场合里,“怀疑”就像是晚餐一样常见。
它们定时定点地出现在某些集会上,定时定点地出现在某些人嘴里,定时定点地对某个事情盖章定论,定时定点地煽动人心。
于是当一个人说出:“我觉得新来的转校生有问题”时,这场集会上的一半成员都表示了赞同。
“她转学的时间太巧了。”
“她的态度有些奇怪。”
“我觉得她好像不怎么正常,就像是,不太像活人那种感觉。”
“‘不太像活人’这种说法太夸张了,不过她会不会是科学院那帮神经病研发的新东西?普遍播种之前不是要定点实验吗?她会不会就是那个实验品?”
“定点实验?”有人问,“哇你不会想说她这个状态是要推广的吧。”
“不好说,你们谁知道每个周五都给我们注射的试剂会产生什么结果?目前我们能得到的消息也就只有‘这东西像seed病毒一样,长期注射后会让人产生幻觉’,这一条提示。”
“搞不好就是seed病毒改良的。”
“这话不能乱说,”此刻活动室里唯一的少女摇了摇头,“seed病毒当初可掀起丧尸潮了,科学院要是用它做实验,真的会引起公愤的。”
“就我们这一学校的小白鼠,全死光了谁知道?说不定我们的最终结果就是变成新来的那转校生的模样,每天大脑放空双目无神,跟个空壳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