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靳一斯与寰埏的对话令那头看牌的植物们都转过了枝叶,好奇地张望着。
靳一斯笑着道:“让我来猜一猜……你是不是联系不上你的主人了?”
寰埏整只包子的每个褶子都竖起来了,显是防备到了极限。
靳一斯摊摊手:“哎哎哎,你别这么紧张,这真不是我干的,我若真有那个本事,还会被你们困在这儿动弹不得吗?一切都是推想罢了~”
寰埏警惕地看着靳一斯,它才不相信呢!这个凡人脑子里连修真界之事都不知晓多少,如今看陨天秘境之外一如过往喧闹,显是许多修士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变故,这个凡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对方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妖法儿!
靳一斯道:“好啦,真不用这么紧张,就算我有什么问题,现在我不也还在这儿没办法脱身吗?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加些限制啊。”
下一瞬间,靳一斯哭笑不得地发现,手上脚上果真就多了一些金光闪闪的链条,其间光芒虚实不定,看着很是高级,他有些好奇地动了动,发现这东西不太影响他的活动,可是,生成这个模样,他猜测应该是修真界某种特别的控制手段,真不知该说包子是太实心眼儿还是太缺心眼儿,他要真有问题他会这么提议吗?!
靳一斯不知道的是,这算是寰埏动用了对付大能的手段来封锁一个凡人,算是极其看得起靳一斯了。
靳一斯叹了口气:“现在放心了?你说你防备我有什么用……现在你该想的难道不是如何助你主人脱困吗?”
靳一斯不是没有权衡过草妖的死活于他个人自由的影响,不太喜欢对方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但是最终还是无法坐视对方出事,毕竟,在草妖手上,虽然失去一些自由,但基本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现在他对这个所谓的周天诸界了解太少,不能保证就算脱离草妖、接下来的境遇一定会更好……更何况,在靳一斯看来,眼前这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掌握主动的机会。
寰埏犹豫了一会儿,似是觉得自己堂堂器灵,却向个凡人求教有些丢人,又终是对于主人安危的牵挂占了上风:“汝如何知道主人那边不妥?”
靳一斯道:“都跟你说了,这是推想,从那个水镜里得到的讯息进行的推想……你一个包……好吧,一个器灵,小孩子家家的,我说了你也听不明白,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现在要想的是接下来怎么应对。”
寰埏才不相信:“若真是与主人有关的消息,定然隐秘,水镜中你如何得知?!”
不只寰埏这样想,其他在外界略微有些阅历的灵植们也都这样认为,陨天秘境这样的大事,连主人都准备了如此之久,顺利完成重要仪式(好吧,因靳一斯出现之故,不能叫顺利)之后才谨慎前往,修真界其余门派、修士们也定然如此,如果真有什么大的动静,修真界中怎么全无消息传出,反倒是一个凡人观察出了端倪?
虽然它们沉迷赌博,可水镜术中的声响它们可都是听到的,不要想欺骗~
寰埏更是竭力想从靳一斯的想法中印证真假,只是,那一堆乱七八糟叫人看到就头脑发炸的东西是什么?还那一个个诡异抽象的标记又是什么?怎么与主人身负的先天符纹相比也不差什么繁复精深?偏偏这凡人的想法还十分坦荡光明,全没有半点欺瞒,好像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可能听得懂他脑子里那叫“模型”的东西,难道这玩意儿会比主人的功法还要玄奥吗?
靳一斯却根本没有丁点要去解释的意思,反倒是问道:“包子你是战斗类的?防御类的?”看着寰埏一脸憋屈的表情,靳一斯微弱地道:“难道……是生活类的?那可坏菜了……”
寰埏大声道:“汝去打听打听,吾的大名谁人不知!周天诸界独一无二,岂有什么类同之物!”居然还要将它归类!
靳一斯:……
“既然你实力不错,那我们潜进秘境去接应你的主人。”靳一斯很快判断道。
寰埏把个包子身子摇成拨浪鼓:“主人叫我在外候令的。”主人的命令,身为一只器灵,执行和服从乃是本能。
靳一斯却很坚决:“事急从权,如果我的推想没有错,恐怕至少有好几股大势力已经达成一致,要在那个秘境里采取什么动作,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你的主人会否被牵累,但你已经联系不上你的主人……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靳一斯又看了寰埏一眼:“至少目前我的判断看起来还是准确的。”
这话说得寰埏心中一缩,主人那头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反馈的状态确实叫寰埏十分不安,兼之靳一斯的猜测……主人的身份若是真的泄露了消息,难保各大门派与妖王们不会群起而攻之,可先前主人的命令明明白白,若是贸然前往秘境,会不会又坏了主人的大计?毕竟,这只是这个凡人的一面之辞罢,还是个连基本丹药都不知道的凡人!但万一主人真被两族合计的什么阴谋牵累需要它在身边,而它又偏偏身在秘境外帮不上忙呢?
看到快纠结成一团的包子,靳一斯不觉暗暗好笑:“算了,你也不用为难成这样,现在这种时候,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在秘境外,也不是没有办法。”
寰埏困惑地看向靳一斯,此时的包子渐渐觉得,眼前这个明明只是识海透明全不设防的凡人,却叫它完全看不明白了。
靳一斯把操作方法一说,寰埏却机警地道:“主人可不许汝出去!汝若想花言巧语趁机逃跑,那是绝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