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任鹏飞缓慢地摇了摇头,手放在小腹上,这次……是我自己想要的……
任程飞一噎,又坐了回去:哥,我不明白。
鬼婆婆曾说过,尽管我的身体已被改造,可男人逆天生子,成功的机会仍然很低。可不知为何,已经消失的红印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后来我看出聂颖的去意,便有了一试的念头,没曾想仅此一夜,印记便消失了……难道真是天意?
任鹏飞望着床顶的目光略显迷茫。
我欠聂颖太多太多……无法偿还……那这次,再生一个孩子吧……没有强迫,没有利用,心甘情愿地……
任程飞再次扑到他怀里哭,抽泣着道:可是哥,鬼婆婆死了,这个孩子要怎么出来啊!
任鹏飞轻抚他的发顶,淡淡地笑着:到时候再说吧,还有九个月呢,可以慢慢地想……总会有办法的……可眼里却只有义无反顾的光芒。鬼婆婆为青青接生的时候,他可是醒着的,就算没办法缝回去,生出来总没问题……
是的,这次是心甘情愿地,期盼着这个孩子的出生。
九月九日重阳节快要到了,在云南驻留已久的任程飞开始动回渡厄城的念头,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回去随时都可以,问题是,他想让兄长与他们一道回去。而任鹏飞,目前根本没有离开此地的意愿。
程飞,大哥这次出来,心愿未了,暂且不会回去。
那你是什么心愿?找到聂颖?任程飞鼓起脸颊赌气地重重哼了一声,全天下的人都在找他也没找到,你要找到什么时候?更何况你现在这身子——我不管,你一定和我回去!
任鹏飞无奈摇头:程飞,现在不要和大哥任性好吗?
任程飞一跳而起:哥,现在是你任性!你想想你现在内力全无,身边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而且还、还——瞥了他的肚子一眼,不说话了。
任鹏飞苦笑。自从知道他如今的状况后,任程飞待他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吃穿住且不说,多走动些都会大惊小怪深怕他磕到碰到,好似他是一个会动的易碎宝物。
再说了,这里根本没有信得过的大夫给你确诊,要是不回去,万一出什么事该怎么办?并且,重阳节快到了,你不想回去看看青青么?
这些话句句戳中任鹏飞的心,的确,关于孩子的事情,直至现在都只是他的猜测,没有大夫确诊,也没有什么办法确定,便是因为这里人生地不熟,像这样的事情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就算他无所谓,以后渡厄城乃至城中上上下下的人都会被人另眼相待。
并且,他和青青这个孩子聚少离多,认真想来,也没在一起好好的过个节,好不容易青青现在身体好了,又要让她过个没有亲人陪伴的节日吗?
思来想去,任鹏飞终是轻轻一叹:好吧,你去准备准备,大哥随你回去便是。
任程飞脸上的不豫顿时一扫而光。
嗯,我这就去!
喜笑颜开地说完话后,便转身走出屋外。
好不容易说动了任鹏飞,结果任程飞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暗线送上的一个消息却让他眉头微蹙。
隋也,交代下去,这件事不能让我哥知道。
角落里的隋也想了想,道:可是瞒也瞒不了多久。
任程飞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我不管,至少在回渡厄城前,不能让我哥知道有人发现聂颖出现在贵州的消息。
好吧,我去交代他们。
隋也持剑开门走出屋外。
隋也走了,任程飞坐着想了一会儿,拿起手中的纸条再仔细看一遍,喃喃道:反正也只是听说而已,又没确定他就真的在……还是先让哥回去重要!
可任程飞不知道的是,他想隐瞒的事情,隔日任鹏飞便于无意中得知了。
因为身体不适,任鹏飞这几日都是早早起床,到楼下去转转,客栈虽不是很大,却有好几个花团锦簇的小院子,别具云南小镇的特色,到处都是花丛竹枝柳树,院后还种着一块块的水果蔬菜,看得赏心悦目,身体也会好过些许。
走到一个较偏僻的小院落里时,正打算继续往前进,无意间却听到有人交谈,想想便要往回走,结果却依稀听闻交谈的话语中出现的一个人名。
往前走的脚步戛然而止,屏息靠近,透过叶厚芬芳的玉兰花树,看见两个人在不远处交谈,其中一个任鹏飞还见过,便是之前在客栈里同妻子起争执的,叫做叶青城的男人。
确定了吗?江颖真的出现在贵州黔南的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