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将她搂得更紧些,之后又抬眸轻咬了一口宴卿卿的耳垂,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四处,宴卿卿再次转过头。
闻琉让宴卿卿有些难堪,她忍不住开口:“你弄够了没有?!”
“义姐明知故问。”他轻道,“那事你不必担心,好好养着的就行。就说朕中了毒,你舍身救朕一命,到时谁敢乱说,就削官夺爵。”
闻琉先前的那副明君样真不知是怎么装出来的!宴卿卿着实要看不下去,作为一个皇帝,怎么连此等言论都说得出来?
闻琉却不管她怎么想,抱着宴卿卿道:“姐姐可别害皇嗣,到时再怀上,折腾的人可是你。”
宴卿卿性子淡静,从未与人有这样近的暧昧。闻琉却像是天生的喜欢碰她,许多时候,宴卿卿甚至能感受到他兴奋的颤动。
她委实不懂闻琉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弟,他这些年想的都是些什么?宴卿卿从未越过半步线,闻琉怎会对她有这么浓重的欲望?
如果不是有这孩子,兴许就真像他说的那样,要被做死在床上。宴卿卿垂下眸,心中紧紧缩着,仿佛有块石头,让她松不了气。
宴卿卿似乎有种莫名的想法,可她又觉得那样想不对,闻琉给她的感觉不对。他心思算尽,不可能只要一个没用的宴家小姐,她不敢有所期待,也恐惧于闻琉到底想做什么。
她对闻琉是有过那样的少女心思,但一切从开始就已经掐断,他是她的弟弟,宴卿卿至今仍有背德的负罪感。
闻琉的呼吸慢慢在她白嫩的脖颈徘徊,温热的舌头扫过柔滑的肌肤,他一直都这样。
“好姐姐,嫁给朕高兴吗?”闻琉手抚着她的手,“后宫那样大,你喜欢哪间宫殿?朕以前住那间好吗?”
皇后居立政殿,就算宴卿卿入了宫也只能住在那里,问她喜欢哪间,恐怕只是想问她要在哪儿做那种事。
宴卿卿轻轻抿了嘴,不管闻琉有无所求,他对自己身子的欲望也定不是假的,宴卿卿过不了那个坎。
“我要见太子哥哥。”她闭着眼睛说,“我要见他。”
宴卿卿因着宴家的忠良和偏向闻琉的私心,没有将闻琉知道他和赵紊要谋逆的事告诉太子,她觉得自己做得没错,但宴卿卿不敢去见他。
她每个月都让人偷偷送东西过去,心中却不敢多想这件事。就连以前和闻琉的梦中行事,她也总是下意识地忽略他胸口的疤痕,宴卿卿只以为梦境是要折磨她。
现在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倒不必要再这样拘着自己了。
闻琉抬眸望宴卿卿,亲昵地蹭着她的双颊,又在她耳边说:“不许。”
宴卿卿低头望着他的眼睛,闻琉也注视着她。他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嘴唇,宴卿卿的手慢慢抵住他的胸膛,轻启了小口。
他们都是聪明人,并不需要对方说太多东西。闻琉想要宴卿卿,宴卿卿想要做自己的事,不过是场等价的交换,宴卿卿的理智永远大于情感。
她的手紧紧按住闻琉的胸膛,任由闻琉的孟浪。宴卿卿要去见太子,她要问清楚安西王叛乱的时候,闻琉究竟在做什么,他到底是真的在宴府与她相处,还是勾结了旁人行谋逆之事?
宴卿卿最受不了那种事。
……
旁人的热闹跟宴卿卿没有关系,她似乎只是远赴清章来散了心,旁的什么也没做,无故怀了个孩子,随后就又回去了。一切都如场恍惚的旧梦,只是真实过了头。
当马车要回京城的时候,宴卿卿还有些恍惚。她上的是来时马车,闻琉与统领说话时看了宴卿卿一眼,没多说别的。
自闻琉上次头埋在她怀里应了声好后,春猎余下的那几日,宴卿卿已经不怎么对闻琉说话,他在这事上也没逼迫宴卿卿。
宴卿卿害喜也越来越严重,有时候大半天都吃不了东西。而闻琉待她愈来愈好,什么好东西都送一份过来,炖的补汤,新鲜的补肉……全是对身子好的。
宴卿卿这样不出他意外,她不太可能接受他们这样的关系,他心中最清楚。闻琉早就想明白她知道真相后会怎样,故而变了好几次心中的法子,迟迟不捅出这件事。
可宴卿卿却比他想得要坚韧一些,比起沉浸于被辱没的悲切,她已经在想往后该怎么做。
闻琉是如玉君子模样,即使不笑眉目间也是温润之色,骑在高大的马上愈显俊俏,风度翩翩,倾心于他的女子不少,但没几个敢上前。有人迂过来宴卿卿这里,好几个都来打听闻琉的事。
宴卿卿问她们怎么会来找她,那帮人不是一起来,却几乎都是一个不约而同的答案。
“皇上对许多人都不理睬,但他最听您的话。”
宴卿卿听在耳中,垂眸也不知在想什么。这些女子皆是出自世家,二八年华,与闻琉十分相配,有朝一日入了宫,帝王恩宠自是要给的,她掺进去算什么事?
马车半夜之时又停了一次,漆黑的夜里有轻风吹过,近日暖和了许多。宴卿卿那时已经睡下,闻琉突然从外推开马车门,风从夹缝中透进来,相然被吓了一跳,连忙就要跪下。
闻琉的手轻轻掀开幔布,沉声让相然出去。相然本是不愿,但闻琉态度强硬,宴卿卿又正睡着,吵醒了不好,她只能先下去呆着。
之后闻琉却不允许她再上去,相然那晚上是与宫女一起睡。
闻琉闹出这样的动静,宴卿卿自然早已经醒了,只是不愿起身说话。闻琉解了外衣,盖在锦被上,躺了下去,让宴卿卿趴在他怀里安睡。
不知怎的,宴卿卿再也睡不着。直到闻琉吻掉她的眼泪说不会让别的女人进来捣乱的,她才发觉自己是哭了。
“义姐哭什么?”闻琉轻拍她的香背说,“要是觉得麻烦,直接把人给拒了就行,你还有着身子,她们怎么能比?”
只论皇嗣这点,她们是比不了,但这并不是理由。宴卿卿作为皇帝的义姐替他操心婚事,再正常不过。
她腹中胎儿不知是男是女,具体什么时候怀上的谁也不知道,闻琉几乎夜夜弄她,偶尔停了几日,之后不久又会开始新的。
闻琉弄她这么久才怀上一个,宴卿卿难以想象日后该怎么办,宴家终究是要留人的。
闻琉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慢慢握住她柔嫩的手腕,干净的指尖搭在上面。
“没诊错的话,应该是元宵前后那几次,”闻琉说,“快要两个月了,倒是比想象中要显怀快,义姐说会不会是双胎?”
他这人仿佛不知道何为羞耻样,竟还有脸在她耳边说起那事。
“龙凤胎最好,”闻琉蹭着她修长的脖颈,“你我便可以歇着些,到时再逍遥快活。”
宴卿卿不想理他,可心下却还是一惊,晖朝中双胎少见,龙凤胎更少,大多都是两个女儿两个儿子……或许闻琉或许只是随口一说吧,孩子月份还这么小,哪诊得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