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河沿屯所有人震惊,萧剑当时就傻在了当场,感情,一切,在这里等着呢。
村委班子里,党支部书记无疑是真正的一把手,而村长,再怎么说,不过都是二把手。
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其实,这话不对,而是,官大半级就压死人。就像这一把手和二把手,其实也就是大那么半级,但是,到了吃劲儿的时候,最终拍板的人,还是要一把手说了算。
徐德福这些日子没动,原来,一切的一切,竟然是把主意打到了村党支部书记身上。
徐德福这一招使的好,使的俏,蒙骗过了所有人,他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村长这个位置上,让所有人都注意村长这个位置,从而,却忽略了村党支部书记的位置。
萧剑楞在了当场,河沿屯所有的老百姓,全都默默无语,看着站在面前的徐德福一如既往的春风得意的笑容。
此刻的徐德福,就像一个运筹帷幄之中的诸葛亮,在一场大仗之后,他的锦囊妙计如期实施成功完毕,来了一个切断追兵后路的大包抄,秒杀了一切对手和敌人。
徐德福一脸春意盎然的笑容看着萧剑,萧剑看得懂徐德福这样的笑容,这是一种无言喧嚣:你萧剑,想跟老子斗,你实在是太嫩了。你还差得远呢?怎么样小子,老子这一招,你有还手之力嘛?
徐德福的眼光从萧剑的脸上挪开,仿佛乔丹在退役前那粒鬼泣神嚎的绝杀投篮一般举起自己的手轻轻挥舞,朝地上老百姓们打招呼:下面,就有镇政府直接提名调派的村官书记,段岩岩同志给大家讲几句。
段岩岩的眼神从眼角溜了出来,拐到了萧剑的脸上,又急忙害怕了似的缩了回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大家伙,我叫段岩岩,原镇政府经管站站长。先奉镇委的调遣,暂代河沿屯村党支部书记。我本不想代理这个书记,但是,因为河沿屯没有党员的原因,我带着镇委的嘱托和希望,来到河沿屯,大力发展河沿屯青年一代的经济的同时,也要培养一批具有先进意识的进步青年为党员培养对象……”
段岩岩的一番话,彻底堵住了萧剑和河沿屯村民的嘴,河沿屯,没有党员,唯一的一名党员,王铁柱,确是早就化成了灰。
徐德福的这一招是河沿屯村民和萧剑有天大的本事,确实不符合常规的。
看着段岩岩在讲桌前夸夸其谈,萧剑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朝旁边的吕龙和老孩儿轻轻道:“走吧。”
萧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村部。吕龙和老孩儿急忙追赶着萧剑出了村部。村民也不等段岩岩讲演完毕,纷纷散去。对于这个突然之间好像是从地里冒出来的党支部书记,老百姓们真的是没什么兴趣。
回到了家里,萧剑呆呆的坐在床,这一次,败的很惨。徐德福最后来的这手,的确是让人防不胜防。想防也没法妨。萧剑只想着争夺村长之位,没想到,徐德福来了一手权利转移,让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化为泡影。
老孩儿来回在屋子里转悠,嘴里没好气儿的骂着:“日他老娘,跟老子玩这套,小龙,你说,徐德福这个老鬼玩的这手偷梁换柱,该怎么弄。这招玩的实在是太损了,要不,老子活出这条命,生生砍死这王八蛋算了丫的。”
吕龙斜着依靠在椅子上,斜着身子叼着烟瞥了老孩儿一眼:“你去吧,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人。你要砍死徐德福的菜刀钱,老子出了。”
老孩儿一愣:“靠,你可真他妈实惠,也不说拦我一下。你还真希望我去和这个老王八对命啊,老子可还没结婚呢。怎么着,我也得沾沾女人的身子,生个儿子留个后,死了也好给老人家留下点交代在说啊。”
吕龙没跟老孩儿计较,朝萧剑道:“大哥,怎么弄,现在,徐德福玩了个暗度陈仓。这一手玩的妙,恐怕,我怀疑,现在,河沿屯东山的村党支部书记的签字合同,已经捏在徐德福的手里了。”
老孩儿也赶紧道:“是啊是啊老萧,你赶快想个急招,把这个老王八办了。这么挺着不是个办法啊,恐怕,明天徐德福就会把机器开进来,开始挖山了。”
萧剑道:“就算是段岩岩签了合同,恐怕,这个事儿也没那么容易进行吧,毕竟,山是老百姓的,老百姓没答应,他们擅自动手挖山,这就是犯法。”
吕龙点头:“按道理说,是这么个理儿,可是,这个我也想了,冷尘的人之所以现在就来了,现在看来很明显,不是冲着你的村长来的,他们打一开始,苗头就不是你这个村长,而是,东山山地。”
萧剑看了看吕龙:“怎么说?”
吕龙道:“徐德福应该早就料到,东山山地的老百姓们,必然不会同意徐德福挖山开矿,而且,老百姓一发怒起来,必然要发生暴动事件,而老百姓最怕的人是什么?很明显,是道上的这些亡命徒。冷尘的人的到来,恐怕是专门对付老百姓们集结发起暴动而准备的。”
萧剑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正想,该怎么对付这帮人。你们两个,赶快通知黄老歪和耗子,让他组织组织人,注意一下东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