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呢?听赵奶奶咳得那么难受,白绒绒的心里着急得不行。
真没想到,恩公的奶奶身体已经这么差了啊!
赵奶奶是恩公的恩人,也就是白绒绒的恩人,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么难受呢?
虽然妈妈一再叮嘱白绒绒不能随意动用灵力,可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找了个杯子,从桌子上的一个老式的暖水壶里倒了一杯水,背转身体,双手握住杯子,闭上眼睛默默地施法。
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的小脸就涨得通红,额上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杯中的水却变得格外地清澈透明。
白绒绒把水端给赵奶奶:“奶奶,先喝点水吧!”
赵奶奶喘着气,颤颤巍巍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她这个咳嗽是老毛病了,吃了很多药都无济于事,喝点水也根本起不到什么缓解的作用,聊胜于无罢了。
可是这一口水入喉,却仿佛是清冽的甘泉浸润过龟裂的土地,清凉滋润的感觉一寸一寸地从喉咙蔓延到整个胸腔,赵奶奶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状态,太舒服了。
她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每一口水都像是最甜美的甘霖,滋养着她干涸的身体,恍惚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喝的是观音娘娘的杨枝甘露。
“这水……”赵奶奶疑惑地看着手里的杯子,是自家的杯子没错啊!
“奶奶,这水怎么了?太烫了吗?”白绒绒紧张地问。
赵奶奶回过神来,想什么呢,莫要吓坏了别人家的小孩子,这世上哪有什么观音菩萨啊,街道干部天天宣讲,要破除封建迷信。
何况这水是她亲眼看着这小姑娘从自家的暖壶里倒出来的,就是家里的水龙头里接的自来水,今天一大早朗熠出门前烧的。
肯定是因为她太口渴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特别好喝的错觉。
因为腿脚不方便,赵奶奶自己一个人上厕所是个大难题,因此她平常都尽量不喝水,以避免上厕所,实在渴得受不了了,才会稍微抿上一口润润喉。
刚才一个没留神,居然喝多了。
赵奶奶微笑着说:“我没事了,谢谢你,小姑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白绒绒,奶奶您不用跟我客气的,我跟朗熠是同桌呢!”
赵奶奶惊喜:“你跟小熠是同桌啊?好,好,你还是第一个上我们家来的小熠的同学呢,小熠在学校里没捣蛋吧?”
“没有啊,朗熠很好的,我们都很喜欢他。”白绒绒张口就来,一个敢说,一个也真敢信。
赵奶奶高兴起来,拉着白绒绒的手正想多问些朗熠在学校里的事,那孩子平时都不肯跟她说这些的。
这时白绒绒的手忽然抖了一下,一阵浓郁的狼息从门外传来,熏得她差点儿没闭过气去。
她不由得一阵懊恼,真没用啊,都准备了那么久了,还是没能很好地适应。
以后还得再加倍努力才行!
与此同时,清朗的少年嗓音响起:“奶奶,我回来了!”
手里拎着一塑料袋菜的朗熠出现在门口:“巷口那家新开的饭店搞活动送水果,我领了一盒草莓,奶奶你尝尝,别人都说好吃。”
朗熠跨进门来,一抬头,楞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见到恩公的巨大喜悦战胜了生理上的本能恐惧,白绒绒颤抖着嗓音开口:“你好,巷口那家饭店就是我家开的,今天我们店新开张,给周围的邻居都送点儿我们老家自己种的果蔬。”
朗熠盯着桌面上的两大袋果蔬看了几秒,脸色不太好地走过去,拎了起来递到白绒绒的面前,语气硬邦邦的:“不需要,谢谢!”
他不是个傻子,白家的果蔬,品质上乘,卖相高档,光是他刚才排队领的那一盒赠品,在超市里至少要几十块钱,更不用说这满满当当的两大塑料袋了,怕不是得大几百上千了。
没有哪个做生意的人家会这样大手笔无差别地给所有街坊邻居都送这么贵的东西,除非他们本来就是冲着破产去的。
而且他们家一看就是穷得叮当响的样子,就算是尝了他们家的产品觉得好吃,也绝不可能有这个经济能力去消费的,根本就不属于他们的目标客户。
朗熠不明白这个莫名其妙自来熟的女生为什么会给他家送来这么些东西,但他知道,不是自己该得的东西,就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