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理会。”岳乐道:“接着议事,目前唐节已攻破了居庸关,我们当尽快把钱粮收集好,准备出关……”
福临感到很愤怒。
哪有母亲篡儿子的皇位的?!还改名王玉,还封那个孽种当皇太子……越想越让人寒心。
他之前说布木布泰不再是自己的额娘,或许还有几份赌气的成份,但在这一天,他是彻底对她失望了。
这天夜里,福临入睡之前,一个小太监却低声道:“皇上,太后娘娘有话告诉你……”
没想到福临勃然大怒,吼道:“来人!把这个背主的奴才拖下去杖毙,查清楚是谁在给他通风报信!”
“皇上,奴才冤枉啊皇上,太后只是让你万不可从山海关回盛京,说是楚军必有埋伏……别的事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不把他拖下去杖毙!”
“求皇上开恩……奴才只是担心皇上……”
~~
岳乐听到帐外的动静,披着甲翻身而起,立刻派了人去打听。
他不是想要监视皇帝,而是出于为将者的习惯,大营里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要知道。
待听了事情始末,岳乐不由沉吟起来。
就算布木布泰不提醒福临,他也考虑到王笑有可能会以水师攻打山海关,阻拦大军归返辽东。
向北走喜峰口、绕道喀喇沁草原,似乎是更好的路。
但这一路漫长,所需的粮草辎重也没凑齐,一路上又要有不少的减员。
还有,谁知道那个被杖毙的奴才真是布木布泰的人?万一是王笑放出风声,骗自己走喜峰口呢?
虽然觉得这不可能,但岳乐如今已习惯把王笑想得无所不能。
“皇上不该直接把那奴才杖毙,该交给我审问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也有些埋怨,下令让奴才们再遇到这种事,先问过自己。
同时他又派人去把福临保护起来,以防被人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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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就这样一边在广平府抢掳钱粮,一边不停派出探马打探山海关、居庸关的情况。准备随时撤入喜峰口。
说来简单,这其实需要很多的战术技巧。
也就是清军将领们敢这么玩。
要是换成南楚那些人马,骑兵马术不高,肯定是打探不到北楚的动向,这边杀烧抢掳正开心,很容易被北楚包围。
要是换成大西军,军纪散漫,敢散出去劫掠,一旦楚军来了,他们根本来不及阵列撤离,很容易被北楚一端锅。
至于什么大乾朝……岳乐根本不予置评,在他眼里那就是笑话一样的存在。
……
“楚军来了!楚军来了……”
清军探马在平原上狂奔,身后几名楚骑狂追不已。
“砰砰砰……”
火铳声响个不停,这样的疾速奔驰中不好瞄准,许久之后才听得一声马嘶,前方的清军终于被击落于马下。
然而,远处临时搭建的瞭望塔上,一道狠烟也迅速升起。
“建虏发现我们了!”楚骑大喊着,“快,回报武定侯,建虏点了狼烟……”
不一会儿,大地都震动起来。
一列列楚军风驰电掣从平原上跑过,仿佛如黄河奔腾,长龙逐电。
一杆旗帜迎风招摇,上书“大楚定西大将军武定侯唐”。
……
“你说什么?!”
济尔哈朗慌张起身,“唐节来了?这么快?!”
“他没去京城,已在百里开外。”岳乐还算沉着。
“打粮的兵马回来了吗?来得及撤入喜峰口吗?”
“来不及。”岳乐道,“但没关系,我不怕唐节,手下败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