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焦卉回办公室整理账目支出。正当她全神贯注地伏案工作时,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传来。
焦卉抬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朝站在门口的连安易微微颔首:“请进。”
连安易不疾不徐地走进办公室,拉开椅子,在院长对面坐下。
“焦院长,打扰了。”
焦卉十指交握搁置在桌面,笑道:“不知道先生有什么事?”
叶佳灵只说他是自己的丈夫,却没介绍他的姓名,不过焦卉也不愿过多打听别人隐私,因此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一方纸条被推到她眼皮下。
焦卉定睛一看,是张已经签好字的支票,金额栏写着一百万,落款印章上的署名让她眼皮猛地一跳。
连安易。
环海市没有人不知道鼎瑞财团,也没有人不知道鼎瑞财团的现任掌权人是连安易。只是他极少在媒体前露面,流传出的照片也大多是模糊的,或者精修过的,和眼前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还是有一定出入。
但焦卉知道,她对面坐着的正是连安易本尊。
没想到的是叶佳灵那丫头的老公竟然是这么尊大佛,难怪她不对外公布婚讯,联想到近段时间城中的流言,亏自己还提醒他要好好对她。
不过又是个希望享齐人之福的有钱人而已。
焦卉的神色慢慢冷下来:“连先生这是何意?”
“焦院长不要误会,我太太喜欢孩子们,我只是爱屋及乌。”连安易淡笑着回道,“给孩子们重新建个游乐场吧,生锈的设备很容易挂破孩子的皮肤,万一造成感染就麻烦了。”
焦卉脸上一阵微窘,她岂会不知道那些年久失修的设施有多少安全隐患。奈何福利院的资金捉襟见肘,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财购置新的设备。
这家福利院与别家不同,大都是无父无母但身体健全的孤儿。那些或作秀,或真心做慈善的企业和个人都不愿投给这里,更愿意捐款给市内另一家专门收留残障儿童的福利机构。
每年的拨款又是定额的,光保障孩子们的衣食住行就很艰难了,实在没有更多的钱兼顾其他地方。
眼前的这笔钱毫无疑问可以解决许多迫在眉睫的问题。
“我可否理解为这也是一笔封口费?”焦卉定定看着他,最近关于他的花边新闻流传得太凶猛,她不得不往其他方面想。
连安易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眉间出现浅浅的褶皱:“焦院长多虑了,我没有什么事需要保密,这笔捐款单纯是为支持我太太。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收,只是为一时意气让孩子们跟着吃苦,怕是不太明智吧?”
焦卉一愣,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有了这笔钱,她不仅能给孩子们换一套新的游乐设施,还能将老旧的楼房进行翻新。他还说没什么可以隐瞒的,难道说隐婚的事是叶佳灵要求的?那丫头古灵精怪的,确实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那就多谢连先生了。”想了许久,焦卉最终还是慢慢地收起那张支票。
此时连安易已经将她的想法猜得七七八八,不禁觉得好笑,自己看上去就那么不可靠?
男人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起身离开。时间不早了,可以带着他的连太太回家了。
只是院中的场景将他一整天的好心情败得精光。
孩子们在锈迹斑斑的游乐场玩得很开心,叶佳灵远远站在大树下,身边还有个他虽没正式见面,但却很熟悉的男人:宋仰止。
两人正在交谈,叶佳灵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宋仰止则有些急切和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