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先生,你好。”韩若云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举手投足间最标准的淑女仪态。
“韩小姐好。”连安易淡声应下后便直接落座,“不知韩先生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韩七贤本还想说些场面话,顺便让女儿和他多说几句,但见对方神色淡漠,并无客套的意思,生怕物极必反,不得不挑明来意:“不知内人何时得罪连先生,惹得连先生如此大动干戈。”
自从踏入社交圈,韩若云何曾受过如此冷遇,但她却无半分不悦,连安易这般天之骄子,本就有傲的资本。
连安易扬眉看向男人,没打算跟他打哑谜:“韩先生的消息真是灵通。”
韩七贤内心一沉,对方连装都不跟他装一下,足以说明态度的决绝:“还望连先生能赏我几分薄面,原谅内人的失礼之处。”
连安易没有正面回复他的话,只轻轻笑道:“承峰不仅吞下建中的大部分股份,研制出的新材料又在国际上拿奖,韩先生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何必费心关注闲杂事物。”
“连先生说笑了,内人的事岂是闲杂事物。”韩七贤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即便心底已经火冒三丈,表面依旧能滴水不漏,“内人一介女流之辈,见识浅薄,连先生千万不要与她计较。得罪之处我替她向你道歉,还望连先生能卖我几分薄面。”
“韩先生言重了。”
连安易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致使韩七贤内心也七上八下,猜不准对方到底什么意思。他暗暗对韩若云丢去一个眼色,示意她开口。
接收到父亲指令的韩若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柔声道:“连先生是否愿意听我说几句?”
“韩小姐请说。”连安易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模样,看不出喜怒。
“近段时间母亲事事不顺,父亲为此忧思不断,日渐苍老。为人子女最盼望的无非是父母安康,生活顺遂。因此我斗胆问一句,母亲究竟如何得罪连先生,连先生又怎样才能放她一马?还望连先生能体谅我身为女儿的担忧之情,为我解惑一二。”
说到最后,韩若云腮上泛红,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端的是惹人怜爱。
“这个问题,韩小姐应该回去问令堂,而不是我。”连安易对眼前的美人含泪视若无睹,只不紧不慢地抛出一句话,“如果韩先生没有其他事,请恕我不能久留。”
说完,他起身就走。
“等等!”韩若云没想到真有男人能彻底无视她,当下又急又气,冲动之余一把抓住连安易的手腕,试图阻止他离去。
“韩小姐请自重。”连安易眸光冰冷地盯着自己手腕上纤细的五指。
“对不起,我……”
反应过来的韩若云触电般松开手,正欲道歉,却发现男人早已头也不回地离开。
父女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神中看到心惊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