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幻觉。
这一场变故太过迅速,身边的打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周仲卿却已经不耐烦了,枪已上膛,“我不喜欢说废话。”
王辉吓得冷汗直冒,“放......放了他们。”他因为恐惧而举起的双手抖如筛糠,刚才盛气凌人的气焰早已熄灭。旁边的打手胆小如鼠,没一个敢上前。
“他打你哪里?”周仲卿这句话问的很温柔,是朝着游鸣问的。
“可以了,苏白白,不要把事情闹大。”游鸣觉得喉咙腥甜,刚才那棍估计打出了内伤。
只听一声闷响,王辉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是这里对吧?”枪上装了消音器,声音不算太响,但王辉的肩上早已血流如注。
“我不想再看到你,懂吗?”周仲卿拿了口袋里的锦绢,擦拭枪口,语气淡然,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王辉痛得要死,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带着小弟一行人连滚带爬地走了。
m城的医院简陋,墙上只被用简单的绿漆粗糙的刷过,“有点内伤,软组织有局部受伤。”医生眯着眼睛看了ct照半天,转身吩咐护士准备给游鸣挂水。
周仲卿脱了外套,拿了旁边的生锈的板凳坐下,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看着皮管里的药水一点一滴的掉下来。
犹豫半天,游鸣没有输液的手悄悄的探到床边,刚想去牵住周仲卿,却被他抢先,小心翼翼的握住了食指。
和小时候一样,苏白白没有他高,喜欢用温热的肉乎乎的小手包裹住他的指头,软糯糯的说:“鸣哥哥,你走慢一点,”
房间只剩下两个人,风吹叶子的声音,时钟的滴答声,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从没有离开过你。”周仲卿低下头,酸涩的说道“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躲起来好了。”他说的很委屈。“你那天晚上那样做不就是想要逼我离开吗?”
游鸣缄默。
“鸣哥哥,你怎么会是这样呢?你不该是这样。”总是沉默,不愿再过多解释什么。
“对不起”这句话说得很无力,可是游鸣又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能够表达现在的情状。
“我要的不是这句话。”周仲卿声音有点凉。
“......”游鸣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情绪复杂,愧疚,心痛,纠结一股脑的逼得人透不过气。他鄙视自己的脆弱,可他也只是在选择。
游鸣是第二天出院的,涂眉伤的严重,需要继续治疗,涂沐因为无大碍就留在医院继续照顾姐姐。
周仲卿开了公寓的门,三室一厅,还算整洁干净,转头示意游鸣进去。
男人踌躇,最后进了门。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周仲卿靠在鞋柜上,抱臂看他,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