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脆弱的东西碎了,游鸣能听到,清晰的传达,像耳鸣。没有感情?一夜情都不算,那些温情是假的,所有的依恋是假的,想念也是假的......可以这么理解吗?
连戏都可以演的这么好了......
[......分飞各天涯,他朝可会相逢,萧萧风声凄泣暴雨中,人海里漂浮,辗转却是梦.......]音响里的声音唱到动情处,沙哑了起来。
“很好,再见。”游鸣不敢看他的表情,转身走了,留着周仲卿一个人撑伞站在原地。也对,确实是自己没有做好,他唾弃自己。
还能说什么呢?什么也要求不了,换做自己被这样的话伤到,也会难过的。背后目光灼灼,在紧盯着他,游鸣知道他生气了,罪魁祸首是自己。
他很难堪,像被人制住了呼吸,每走一步,都像灌了铅。
而那歌好像永远都唱不完,[......寄相思风雨中,啊 寄痴心风雨中,抱月去 化春风云外追踪鸳侣梦,恨满胸 愁红尘多作弄......]
“鸣哥哥,”周仲卿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雨水淅淅沥沥的打在他们相握的地方,没有一丝温度,“你真的是这样以为的吗?”
最先伤害自己的是游鸣,而每次最先服软的却是周仲卿。
这一点,似乎还没有变。
游鸣没有理他,公交车站的广告牌背后,有男人和女人打情骂俏,商量价钱。电线杆上贴着被水浸湿的小广告,高饱和的色彩和粗略的字体写着不入流的性病治愈广告。昏黄的街道,掉了漆的三轮车,坑洼的小巷,游鸣环顾了四周,视线最终回到周仲卿撑伞的手,那只手干净修长,还戴了块贵重的表。
周仲卿不该在这。
他是蜉蝣,微不足道,坐过牢,是社会渣滓,什么都给不了周仲卿,更何况,还是个男人,就算和他真在一起,还会让他遭受白眼。
放手这件事只有游鸣能够做到,他能成全。那一夜的事只怪他自己总喜欢囿于往事中,怕过去白费。但现在他也能让过去的一切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