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悔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道:“白洁衣向你透露将楚至道取而代之时,你已知道白洁衣所图不小,可是你却没有太过在意,百里师兄说的不错,你志不在此,只是想要尽绵薄之力让这炎黄峰山门多一些烟火气,弟子们,亦可少受一些苦楚。”
“当你得知白洁衣想要铲除所有隐门,你不再急于下山,因你知道此举无疑为我炎黄峰山门埋下杀身之祸。”
“当白洁衣向你透露欲效仿楚家先祖楚巳岐之时,山门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更清楚这样做的下场,白洁衣事成之时,便是炎黄峰万劫不复之日!”
楚御的后背,遍布冷汗。
陈无悔说的,丝毫错处都没有。
这个老东西,或许早在自己登山的时候就开始观察自己了。
自己每一步,每一次心态变化,都没瞒得住这老东西的双眼。
楚御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百里浪,怀疑是不是这老货给自己卖了。
百里浪差点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陈无悔,住嘴,休要再胡言乱语!”
白洁衣终于安耐不住了,豁然而起,那目光,就如同要吃人一般。
他恨啊,恨自己居然让楚御给耍成这样而不自知。
陈无悔又回过了头,微微看了眼楚至道,继续说道:“楚御,你不但利用了白洁衣,亦是利用了至道师侄,他二人太过自负,误以为你是二人知己,处处谦让于你,实则不然,你有意让这二人加剧矛盾冲突不可调和,如此,才可浑水摸鱼,是也不是?”
“草,老东西,别尼玛的乱说啊。”
楚御实在是坐不住了,这老家伙是拿架在火上烤呢。
“说话得讲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最初时,至道师侄将心腹之人俱都告知于你,眨眼之间,你便将这些人通通告知于白洁衣,老夫说的,可有丝毫错处?”
“那不是得骗取白洁衣的信任吗,再说这事我已经和楚至道解释过了。”
楚御已经站过队了,所以倒也不担心将真相和盘托出。
“不错,因此事,至道师侄信任之人尽数清洗,而你,却让云非攻成了那三等长老,看似这二人挖空心思巴结于你,可真正得利之人,却只有你楚御一人。”陈无悔面露一丝欣赏之色:“想来此事,你做了不止一次,可惜,老夫没那千里之眼顺疯之耳,无法知你是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楚御,也不亏为楚家血脉后裔,心机之深,脸皮之厚,罕所未见。”
楚御翻了个白眼:“老子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鬼。”
话是这么说,可楚御心里却连连骂娘。
他怕的就是这事,怕被人盯上。
这就和贼似的,你不知道他是贼,你也不会挖空心思研究他。
可你知道他是贼的话,你就得天天寻思,研究这人的行为,这人和谁说过什么话,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知道他是贼,知道他要偷窃,所以通过蛛丝马迹就知道这贼要干什么,从反推推出细节。
楚御也是实在没想到,从自己入山的第二晚就被人家盯上了。
陈无悔看向楚至道和一众长老:“这。。。便是我为何要说掌门之位并非无可取代。”
现在白洁衣看楚御,比那楚至道更可恨,那里肯同意,直接叫道:“黄口小儿罢了,这些小手段小心思,不过小道尔,更何况,老夫却也未必着了这小子的道。”
“小道尔不假,可此子,却是为了我炎黄峰传承,在我等眼中,这便是大道。”陈无悔一脸戏虐的说道:“白洁衣,到了现在,你依旧小看此子,你果然不配执众长老之牛耳。”
“云非攻!”陈无悔突然低吼了一声:“若是此时白洁衣要将楚神兵打杀当场,你意欲何为?”
云非攻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一脸茫然。
看热闹看的正来劲呢,叫我干什么。
“老夫问你,意欲何为?”
云非攻看了看楚御,随即又看了看白洁衣,流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若敢伤神兵长老,非攻,当是要将白洁衣这老匹夫扒皮抽筋!”
众长老,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话。。。可是白洁衣头号马仔说出来的!
楚至道想笑,没好意思。
这感觉,忒爽了。
老沙比想不到吧,你的头号马仔,他其实是我的人。
可谁知陈无悔又突然问道:“云非攻,老夫再问你,若是楚至道欲将楚御打杀当场,你意欲何为。”
“这。。。这。。。”
云非攻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终,只能冲着楚至道露出了几丝愧疚的神情。
这一个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楚至道也傻眼了。
感情这非攻师弟。。。他从头到尾就不是我的人?
那我天天被他怼成这比样处处忍着他干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