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快上课了,宋兆霖才着急忙慌地进了教室。
“早上被我哥骂了一顿,让我去坐公交,卧槽幸好路上遇见缜哥,不然我今天都来不了了!”
楚殷啧了一声,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坐个公交就能把他们难死。楚殷人生前十几年在小镇子里生活,有公交车都不错了。
宋兆霖对着手机前摄整理自己跑飞了的头毛,忽然,桌上放了一个隐约带甜香味的纸包。
楚殷说:“补给你的。”
宋兆霖激动了:“是、是那个——”
楚殷点头:“嗯。”
宋兆霖颤抖着举起纸包,这是!小饼干!!
楚殷给了他之后就重新低头做题,写了两笔之后,忽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他:“你。”
宋兆霖正在拆开,一抬头:“啊?”
“自己偷偷吃,”楚殷盯住他说,“不许到处声张。”
……免得被某个挂逼看到。
宋兆霖更感动了——难道这是他的个人独享吗!
四舍五入他就是殷姐那个最特别的人!!
宋兆霖一上午都因为小饼干而快乐,抠抠搜搜地吃到最后一块,叼着走出教室,去国际班玩。他谨记殷姐不能声张的叮嘱,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塞进了嘴里。
一转身,迎面碰上陆缜。
“缜、缜哥?”
陆缜盯着他嘴角的饼干屑。
“谁给的?”
……
楚殷看着挡在眼前的少年,努力让自己四大皆空。
根据某定律,不希望发生的事一定会发生。
谁让此人是个挂逼呢。
楼道里,陆缜站在她面前,挡住身后的光。他微微垂头,声音很低:“我也要。”
宋兆霖都有。
他这声音莫名和许久前的记忆微妙重合,楚殷想起上辈子的陆缜在年少时也会偶尔这样。当时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她甚至觉得荒谬,明明是顶级财阀家世显赫的大少爷,怎么会有这样甚至有些卑微的语气呢。
楚殷顿看了他一眼,这次连乖都没装,就不吭声。
哼,你要个屁,宁配吗。
陆缜清晰地从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看到了“为什么”三个字,或者更清晰一点,写着“凭什么”。
凭什么?怎么说呢。
说我平安夜在你家外边等了很久。
说我圣诞节在你桌洞里放了苹果。
说我那天其实很期待你的饼干,虽然钥匙我也喜欢。
然后陆缜发现,好像都不能说。
这些他控制不住的举动,说出来大概会吓跑她。
陆缜吸了口气,然后笑着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楚殷惊了。
不是,这误会有点大了吧??
谁跟你是朋友,我们之间血海深仇好吗??
陆缜从她眼中看出了明显拒绝,气得笑了。大少爷生平头一遭,连当个朋友都被人嫌弃。
又无可奈何。
他只好道:“那天的礼物,本来不是饼干吗——如果你没换的话。”
这个换字就很微妙,楚殷的耳朵敏感地动了动,心里稍微警惕了些,毕竟这狗男人不是楚秋秋,没那么好糊弄。
她想了想,问:“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
现在的她和上辈子那个17岁明媚张扬的自己完全不同,陆缜和一个土了吧唧的书呆子做什么朋友?逗猫的心态吗?
楚殷观察着他的表情,心想,但凡他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今晚就要将他暗鲨。
陆缜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然后唇角一翘:“因为你是个……很神奇的人。”
楚殷:?倒也是头一次听说。
陆缜垂下眼睫,视线放在她脸上,心尖微微发烫:“从你出现之后,发生了很多奇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