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君感觉自己已经压抑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了,直接将三七从窗户里扔出去,今天下午大当家的非要带着他去抢劫,说是刚到本地的富商,人傻钱多,是不可多得的肥鱼。
自己跟去一看,居然是三七假扮的富商,那些仆役估计是一些士兵,他就下去和他们比划了比划,都是些看着厉害的皮肉伤,最后,自己脚下倒了一片人,然后这些人就如愿被带进来了,自己给三七留了个信息。三七才找过来的,没想到来了就说了一通气人的话,那些话他当然知道,但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显得那么难以接受。
他回过神,看见坑上的诸宁嘴唇干裂,想来是晚间说话说多了,给他倒了杯水,拿着手指沾了些压在他唇上,慢慢的一点点的把那些干皮都滋润掉,然后自己一口喝完剩下的水,去他的娶妻生子,他不许。
第二天一早,大当家的就来了,昨天苏兄弟的英姿他算是开了眼了,一人单挑二十没有问题,以后出去干事的时候带上他不就如虎添翼吗?
邀请他去审问昨天弄回来的富商,说是审问,其实就是怎么折磨,看能变着法子多要点钱,毕竟除了现场劫回的财务,其余的能捞点是捞点,榨干净了再交给三当家的谈判,以后就是长远的客户了。
诸宁就被留在家里了,他昨晚是真的累了,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早上起来在院子里活动活动身体,这是跟苏元君学武的时候练习惯了。不动动身子就难受,不过他感觉身体素质好了很多,除了那次来势汹汹的发烧,其他就没生过病了。
晃悠到窗下的时候,看见那里的土显然被重物砸过的样子,蹲到底下仔细一瞅,发现了三七两个字,难道是三七来找自己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兴奋,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样了,外面能不能应付来。
他想去外面转转,看能不能听到点消息,刚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昨天和自己聊天的哥儿,一直穿白衣服的那个,听别人好像都叫他六嫂。
他今天穿的还是一身白色,神情悲伤,就呆呆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诸宁只得主动开口,“六嫂,怎么了?”
马二福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别叫我六嫂了,老六他已经去了,昨天跟着去打劫就没回来,被对方给刺着要害了。”
“那你节哀。”诸宁虽然很同情他,但是也不知道他为啥死了丈夫要来自己家门口哭,这不大好吧。
马二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他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你应该好好活着,老六肯定也希望你活着的。”劝生不劝死,虽然诸宁也感觉不到他求死的决心,但是总得这么说不是。
马二福一把拽住诸宁的手,“你是个有福气的哟,孩子抱住了,夫君也争气,听说他昨天打趴下二十来个人呢,那就足足给你们赚了四十天的口粮呢。不像我,老六没了,我不仅没有人给我挣口粮吃饭,还得被赶出去。一个人出了山,我活不下去就只能等死了。”
诸宁不解,怎么能活不下去呢,想活怎么都能活下去,端盘子洗碗跑堂,种地喂猪,寻常百姓们不都这么活着吗?
见诸宁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马二福只当他还是太傻了,只能表达的更直白一些,“我一个哥儿,出去了就真的没有活路了,不如好弟弟你就收留收留我,我可以给你们做牛做马,只要给我口饭吃,让我干什么都成。
只是这村里没有养奴才的规矩,只能是当家男人给自己家那口子赚口粮,所以就只能给你作个伴了。但是好弟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抢你男人的,就是挂个名头,私底下关起门来我照顾你俩。你看你这手上皮肤细腻的,就不能被洗衣做饭这些粗活给毁了。”
他这话一说完,诸宁立马把他的手甩开了,这人也太恶心人了,明晃晃的就是以为自己傻,上门来当心机二房了。
马二福见他动怒,又贴了上来,“好弟弟,你别生气,这男人呐,都是靠下半身支配的,你这怀了孩子,起码得有一年不能行房,他肯定忍不住,到时候去外面逛窑子给你带回来个心肠坏的你就知道厉害了。
你收留了哥哥我,我自然会全心全意的帮你,也能在你怀孕的时候,不让他往外跑。我又不和你争,还会好好伺候你,你就救救哥哥吧。”
诸宁第一次碰见这种明晃晃的恶心人的事,真当自己是个软柿子呀,气的胸口起伏,“首先,别叫的那么亲热,我可没有你这个哥哥。还有,我家男人才不是那种人。你要自荐枕席找别人去呀。”
马二福见他油盐不进,心里恼怒,但是眼下这家确实是最好的选择,男人高大魁梧,能力出众还能让哥儿怀孕,当家的哥儿是个单纯善良的少年,后半生只要运作的好也许能过上好日子,跟何况自己样貌生的好,年纪虽比这少年长了几岁,但是年长的才会关心人,未必比这少年差。
“你可别生气,气坏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今天早上苏大哥出门的时候,我已经和他说好了,只是他顾及着你刚怀上孩子,不好开口,才让我出面跟你说的。”马二福说的信誓旦旦,底气十足。
惹得诸宁都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细长眉眼,面白如雪,娇娇弱弱,一个想当皇帝的人,就这品味这审美?真是瞎了他的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