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来青都只是想借东尧之力报仇的么?”
楚禾心里忽然微微一跳,心里仔细掂量着要不要将关于谢照衡的部分告诉他,可是犹疑了半晌还是没有开口。
目下她还没遣出蒹葭去查探这件事,在找到证据之前无端提起,只会引起赫绍煊对谢照衡的忌惮,有些得不偿失。
于是她开口道:
“我曾听爹爹说起过,秦孝文是一代名臣,看秦温羽的才学便知道秦家家教所言非虚。依我看,她的确有这个能力步入东尧朝堂,伺机报仇。”
赫绍煊想了想,觉得有理,便也没再深究。
他忽然瞥见桌上摆着的喜帖,于是便伸出长臂将它拿了过来,展开一看,脸上忽然浮起一层笑意。
楚禾见状,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
“这喜帖怎么了?我还没打开看呢。”
赫绍煊摇了摇头道:
“你哥哥给我送的是极为正式的文书,远远不如给你的喜帖这么有趣。说起来,我好像还从来都没有收过喜帖。”
楚禾抿唇一笑:
“你是东尧王,自然人人都怕你。谁会闲的没事做,专门给你发一封喜帖?莫不是嫌命太长?”
赫绍煊挑了挑眉,将喜帖扔到一旁,低下头凑近她,钳住她的素手问:
“那你呢,你怕不怕我?”
楚禾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指,仔细想了想,认真地开口道:
“是怕的。但是跟别人怕的时候不一样。”
他幽幽开口:
“有什么不一样?”
“你不会用吓唬我的办法吓唬别人,对待别人更不会动不动就掐腰掐脸掐下巴。”
赫绍煊拧眉道:
“你见我什么时候用这么温柔的办法吓唬别人?”
楚禾扶着自己的腰肢,别扭地开口道:
“哪里温柔了…掐的不是你自己的肉,你都不知道有多疼…”
他闻言,忽然将她按在自己膝头,作势便要扯开她的衣衫来看腰上有没有淤青,楚禾立刻便红着脸挣扎:
“哎…你怎么这样呀…”
赫绍煊停下手中的动作,偏头望着她说:
“你不是说我把你掐疼了?我不看怎么知道你疼不疼?”
楚禾用力抓着她的衣衫,忍不住反驳道:
“你看不出来的…”
他眸中浮起一层笑,替她拢好衣衫,将人藏进怀中,忽然开口道:
“看在你后天就去雎砚关的份上,今天就不欺负你了。”
楚禾从他怀里探出小小脑袋来:
“你不去么?”
赫绍煊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
“这几日刑部重订几部律法,新修法案中有好多疏漏之处。若是要下个月就颁布,少不得还要再花几天时间。”
楚禾忽然问道:
“这么大的事,不等谢相回来定夺么?”
“谢相下个月方能回青都,等他回来的时候,法典估计都已经完成了。”
楚禾闻言,忽地缩回他的怀抱里,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即将到来的分离。
赫绍煊心中亦是微微一动,顺势揽着她的背摩挲着她的长发,将那柔软如水的发丝缠绕在他修长的指间轻轻把玩着,贪恋地享受着这独处的短暂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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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孟泣云约定之期到了,楚禾早早便乘着车驾离宫,到西城门外与孟泣云汇合。
从青都到雎砚关也不过只有大半日的路程,她在车里不过睡了一觉,睁眼便已经到了雎砚关。
刚一下车,便看见楚府上下都站在关外等着迎接她,楚禾眼睛一热,连忙让立夏扶着走下马车,稍稍提起裙摆,连忙加快了步伐走向他们。
见父亲母亲要正要朝她行礼,楚禾连忙拦住他们,自己跪在地上叩首行礼。
她母亲傅锦兰连忙将她扶起来,牵着她的手便往关内走,将楚家一群男人撂在身后不理,只顾着跟楚禾寒暄,一会儿问她饿不饿,一会儿又问她累不累,惹得楚贞在身后笑道:
“爹爹看,母亲就是偏心阿禾,平日我出征打仗回来也不见母亲问得这么紧的。”
众人闻言皆露出笑意,脸傅锦兰也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