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一听她所说的寒症,忽然想起了什么,停顿片刻轻声开口道:
“说起寒症…我从前见过一个人,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是触之肌肤却感觉一片寒凉,甚至可以催发内力,将壶中酒凝结成冰针…不知这是否是寒症的一种?”
少女一看便知是个医痴,听见她所描述的病症便仔细地思索着,缓缓开口道:
“这的确像是某种寒症,只不过我却没见过…”
旁边的少年望着她这幅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调侃道:
“你年纪小,见过的病症少些也是正常的。贵客讲的这种病症,我曾听师父提起过。这种病症并非普通的寒症是先天不足导致,而多半是经历过重伤之后,以冰寒之气强行注入躯体。经历这样的疗法之后,可以使病患恢复如初,同时内力大增。像您所说的催发冰凝针,在经历冰寒疗法之后,便可以达到。只是…”
少年忽然顿住,耳根微微泛红。
楚禾忙不迭开口道:
“只是…这样的疗法有副作用是么?”
少年略一点头,红着脸开口道:
“除了遍体生寒之外,不能与人交合。男子不可娶妻生子,女子不可受孕,还常常会受寒疾困扰…”
楚禾忽然愣住,心头一阵颤抖。
她终于知道,原来前世遇见赫绍煊的时候,他浑身冰冷并且还可催发冰凝针,是因为他在重伤之后选择了这样残酷的疗法,这才保全了性命。
她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在滴血。
无数次午夜梦回之时,她握着他掌心之中的温热,却总能想起前世那个最终孤单登上皇位的他。
没有父母,没有妻子,没有孩子,唯一尽心尽力扶植他的兄弟也为了救他葬身山谷。
他一个人,又是怎么撑下去的呢?
直到少年轻声唤了一句“贵人?”
楚禾这才回过神来,掩去眼角溢出的一点泪花,轻声道:
“多谢你们为我解惑。夜深了,两位回去歇息罢。”
少年和少女闻言,朝她略略欠身行礼,便并肩缓步退出了雅居。
楚禾将地上的药罐捧起来,走进净室当中,全部倾倒在了温泉之中,顿时一股浓郁的药香便扑面而来。
温泉散发的雾气朦胧了她的双眼,也不知道那是眼泪还是雾气。
她忽然听见赫绍煊的脚步声走近,于是便拭去泪水,从温泉旁边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低头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赫绍煊立在原地没有动,他看着她身上的柔软轻纱慢慢褪去,见到柔和的月光落在少女美好的胴体上,形成一抹玉一般洁白无瑕的光晕。
她完完整整地将自己呈现在他面前,怯生生地伸过玉白光洁的手臂,轻轻环上他的腰际。
他低下头来,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里,轻轻吻在她肩上。
腰带和衣袍慢慢滑落,他捧起楚禾的脸来轻轻吻上去,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娇唇,撬开她的唇齿逗弄着她的小舌慢慢滑出,与他缠绵悱恻。
他们双双落入汤池之中,温暖的水花拥抱着他们,让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赫绍煊抚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抵在青石旁边,薄唇从她的娇唇缠绵滑过,沿着脸颊覆到耳畔,声音低哑地开口:
“要是疼就抱紧我。”
楚禾轻声应了一句,他便将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慢慢摩挲着,另一只手则抚着她的后脑勺,炽热的薄唇又吻上了她的娇唇。
楚禾忽然痛苦地闭上眼睛,溢出一丝低哑而娇弱的哭叫,唇瓣微微地颤抖着,气息渐渐急促了起来,狠狠地扯动了他的心。
赫绍煊却吻紧了她,将她的唇瓣用力封紧。
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脸颊的肌肤,她微微蹙起的眉心也渐渐舒展开来,哭叫声也渐渐哑了下去。
楚禾睁开眼睛来,一双哭得红肿的美眸怯生生地看着他,长睫沾着细小的水珠,像一朵铃兰花一样的好看。
这让赫绍煊想起大婚的那天晚上,她对着一对红色的龙凤烛许愿时的模样。
她说只要那对蜡烛缠绕燃烧直到天明,那他们就会长长久久。
那时的他还笑话过她。而他自己从来都不曾想到,一个习惯了孤独行走的他,会爱上这样一个会对着蜡烛许愿的傻姑娘。
为了这个傻姑娘,他甘愿将万里江山拱手他人,亦甘愿为她捧来江山万里。
赫绍煊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眼睛。
她的眼睫轻轻颤着,他便又吻上她的额头,仿佛一腔炽烈如火的痴狂顷刻间化成一片温热的泉水——
楚禾忽然又蹙起眉头,忽然痛苦地闭上眼睫,一腔媚嗓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叫起来,只能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颈,将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上,葱白的十指几乎快要嵌入他的后背…
赫绍煊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敛去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抱着她轻轻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
“乖乖,不哭了。”
楚禾脸上一片玉白,只有眼圈儿、鼻尖儿和唇瓣泛着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你可不可以抱我回去…”
她抿着唇,小小声地恳求着。
赫绍煊心头一软,将她抱回池边,用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将人抱回了寝卧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