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这样的惊鸿一瞥,众人便已知晓此人的身份。
除了备受圣宠的东尧王后,还能有谁如此得宠?
那位传闻中美得倾国倾城的东尧王后,虽不为世人所识,可只要是魏城人,几乎都听说过她那副名动魏城的丹青画。
虽然那副画已经被她花重金买回,可民间的效仿者却风起云涌,人们仍然能从那一副副临摹作品当中窥得东尧王后的昳丽容颜。
就在他们失神的时候,赫绍煊已经将人抱进了庭院里,不见踪迹。
驿馆虽然简陋些,却很是干净温馨。
一走进那间上等的雅间,便有一股饭菜的香气和热气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
赫绍煊将怀中的人儿放在床上,轻轻掀开她斗篷的一角,露出半张娇艳可人的睡颜。
他唇角淡淡噙着一抹笑,低头覆上娇唇将人吻醒。
楚禾睁开惺忪的睡眼,感觉身上又累又乏,于是便稍稍蹙着眉哼唧了一声,将斗篷又盖上小脸,蹭着他的手闹着不想起。
她刚刚睡醒,软糯的声音稍有沙哑,还带着一丝慵懒妩媚。
那人听了她的撒娇,终于没再折腾她。
楚禾于是又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可没过一会儿,她便隐约听见一阵窸窸窣窣褪去衣衫的声音。
可是她困得睁不开眼,眼睛勉强眯了一条缝,好像见来人身上什么也没穿,双眼又缓缓阖上了。
接着,她让人打横抱起,走向屏风后面的木桶里沐浴。
她脑中还昏昏沉沉地,身上有些发软,只能躺在他怀里无力地勾着他的脖颈,任人摆布。
她身上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解去了,迷迷糊糊之中,楚禾下意识地护住自己最后一件小褂,却到底还是没能争得过,也被人随手挂在屏风上。
沐浴之后,她又被人抱回床铺,只不过这一回,那人可没有那么容易地放过她。
楚禾才沾上枕头,玉臂舒服地揽住柔软暖和的锦被睡了过去,丝毫不知自己婀娜的背影早就落入了一双危险的眼中。
她正睡着,忽然被一只大手翻过身来,睁眼一看,正对上赫绍煊那双狭长的凤眸,饱含缱绻缠绵。
楚禾稍稍醒过来一些,刚要开口嘟囔了几句,却忽地被人封住唇齿,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了一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赫绍煊覆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她没听见,仿佛深陷一处烈焰之中无法脱身。
而她目光所及之处,不过帐头两簇用来束帐的金穗。
那金穗颤颤巍巍地摇晃着,直到红烛昏昏沉沉地快要熄灭,才渐渐停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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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色大亮,楚禾缓缓苏醒过来,瞧见自己正睡在赫绍煊怀中,忍不住抬起头来四下打量了一下,直到看见被凌乱扔在地上的衣衫、屏风上的肚兜,忽地朦朦胧胧地想起昨夜的情形,脸上顷刻便浮起一层潮红,忍不住将脸埋进了他怀里。
她只不过腾挪了一下身子,却听见赫绍煊轻哼了一声。
楚禾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瞧见赫绍煊并没有醒过来,可他的眉心却微微蹙起,像是有些痛苦之色。
楚禾眼眸落在他身上,蓦然瞧见赫绍煊穿的那件亵衣被撕扯得凌乱不堪,被微微敞开的胸膛隐约露出红痕。
她一愣,小手轻轻挑开衣襟,却瞧见几道长长的抓痕,忍不住“呀…”了一声。
难不成,这都是自己抓的?
楚禾连忙找来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用指尖儿沾上一点药膏,细细地给他涂在伤口处。
他身上的伤口越看越惊心,还不止这一处,连他被亵衣掩去的手臂上也有些抓痕,足以见得他们昨日有多么痴狂。
她正涂着药,手腕却忽然被一把钳住,抬头望上去,却见赫绍煊一双狭长的凤眸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他将楚禾那纤纤玉指送到自己面前看了半晌,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
“下回真应该给你剪剪指甲。”
楚禾抿了抿唇,怯怯地开口道:
“后背还有吧…让我看看好不好?”
赫绍煊松开她的手,刚要转过身去时,目光却忽然落在她身上。楚禾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却被吓了一跳。
原来,她那双玉白修长的美腿上,竟然大大小小落了十来处淤青红肿。
不仅如此,赫绍煊忽然用手钳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抬起来,指腹轻轻抚过她唇角的红肿,轻声问:
“疼么?”
楚禾忙不迭地摇了摇头:
“不疼了,你不说我都没有感觉。”
她话音刚落,却见男人忽然凑过来吻上她的嘴唇。
他吻得并不是唇瓣,而是伸出舌尖来回舔舐了一遍受伤出血的唇角,直到将她唇边溢出的一丝血迹都舔净了,他才挪开。
“你可知道这才是世上最好的药?”
楚禾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脸上烧得通红,怯懦地抓住他的手臂轻声说:
“还…还是用这个世上第二好的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