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砚眨动长长的眼睫,疑惑:“那黄老板究竟是beta还是omega?”
傅延对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在风中萧瑟,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大力摩挲冒出青色胡渣的下巴,从额角从腮帮子的经络突突跳动。半晌,傅延才忍住掐死张明浩的冲动,变换出和蔼的笑容,对眼前的俞砚道:“延哥beta和omega都不爱,喜欢漂亮的身材好的”
俞砚若有所思的点头,继续慢慢吃蜜饯。
为了报复张明浩这个嘴没把门的,傅延一脚把他踹去各屋搜刮,一时兴起还真找到了好东西。
张明浩在隔壁仓库捡起掉在地上的两把微冲和三把92式手枪,最角落还落着一箱子弹药。
傅延吹着口哨打开弹药箱,环顾仓皇逃走的现场。他把两把手枪别在裤腰里,微冲挂在脖子上,然后分给俞砚一把92式,众目睽睽之下弯腰使劲把箱子抱起来搂在怀里,最差没亲一口上去。
有了新的代步车辆,那辆明显比不上黄老板收藏的suv被立刻抛弃。傅延心情极好的把悍马开出火箭的架势,一把冲烂朱漆铜钉大门,绝尘而去。
俞砚坐在后头盯着傅延的后脑勺深思。
不出傅延所料,等他们换车冲上城西侧高速公路出口的时候,堵在那里的车辆已经瘫痪彻底一动不动,游荡的丧尸横穿马路。
傅延手打方向盘右转,对着连着稀稀树木山丘的小公园冲去,车胎扎过青绿草地留下深深辙痕,质量极好的军需用品如出笼的猛兽一般碾过拦路的灌木。
车厢剧烈晃荡,俞砚死死抓住车顶跟坐过山车一样,那点下午茶点心在胃里晃悠得厉害,想吐。
车轮毂高速转动绞断儿臂粗细的枝干,引擎咆哮至山顶,如凶悍的猛禽一般俯冲而下。
哐咚!
车厢终于落地,俞砚哇的一声吐出来!酸臭味溢满密闭空间。
张明浩小呼小叫:“延哥,快!快!后面丧尸追上来了”
傅延凭借高超的驾驶技术以及耐|操的军车甩了丧尸一脸尾气,他志得意满的点燃俞砚扔给他的香烟,灰白的烟圈还没来急成型就被风从窗户缝里吹散。
经过侧翻的大型货车时,吸了一口的烟草被奢侈得从缝里面准确抛出来,带着加速度的半支烟经过风力的加持呈标准的抛物线坠落。乌金炙烤,阵阵热气笼在半空,火星子沾到流出来的汽油,立刻成燎原之势。
“延哥给你们放炮仗听”
傅延极其潇洒的打个响指,后面连成片的汽车宛如巨大烟花砰砰炸裂,火舌彻底席卷丧尸,腐烂的毛发血肉被烈焰烧得噼哩叭啦作响,污秽被清理干净了。
俞砚擦掉嘴边的秽物,霜白的小脸面无表情,慢慢道:“路边停车”
树荫下,俊秀的青年扶着树干将嘴里的水吐掉,他单手覆着肚腹压了压,忍下不适的感觉。
背后传来鞋底踩断枯草的声音,俞砚定了定神,回头,“走吧,我们得赶快找到住宿的地方,一旦到晚上流落在外面会更加危险”
燥热的温度中,傅延好像抓到了什么,他鼻翼轻轻翕动,伴随着草木清香的大自然味道中混杂了甜丝丝的东西,等到他想要去捕捉的时候,那味道又随风即散。
“等等!”
肩膀上厚实温热的触感让俞砚绷紧神经,更何况还是从背后这种搭肩姿势。他本能的掐住对方的腕骨发力向下掰折,右腿旁侧一步,弯腰从傅延的胳膊下斜出,同时屈膝。
傅延眉毛一挑,五官露出凌厉桀骜之气,千锤百炼出来的块状肌肉迅速拱起应对,形成了纯粹的肌体反射。
俞砚屈膝前压的动作被傅延轻易化解,啪!傅延截住了直冲鼻眼而来的拳头。动作幅度过大以至于俞砚的衣袖被手肘往上撑,一秒之后又重新归位。
傅延草草扫过伤口位置,略带粗犷的脸庞从拳头后面移出来,露齿一笑,白花花的牙齿在太阳下格外刺眼,“你咋动不动就打人呢?小时候老师爸妈没教过你要友爱同学朋友吗?”
俞砚有些窝火:“有事没事都别碰我”
“哎呀,这哪成”,傅延松手,跟在俞砚背后上车。
“你说你要是受了重伤嘴不能言腿不能走,难道我把人扔原地不管吗?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气性大,听不得劝告。男人之间勾肩搭背是增进友谊加深情感的一种表达方式,不要避之如洪水猛兽”
“你话真多”
“忠言逆耳啊,延哥指出你的缺点是希望你及时改正”。傅延依旧从镜子里打量那张漠视的脸,“小朋友,没人没说过你这人很闷吗?”
俞砚怔了怔,“他们一直待在国外很少回来”
“难怪,s市爆发了灭绝性的灾难,你一路跟着我和浩子逃出来都没有提出要折回去寻找父母的要求”
傅延从格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刚才被俞砚吐脏的毯子已经被扔到荒郊野外了,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用蛮力弹开瓶盖,咕咚咚的灌进去,锐利的双眼逡巡,“忘记问了,你被我俩救回来的时候伤的很重,断了两根肋骨。但是两天之后居然能活奔乱跳下床,而且打起丧尸来比浩子还厉害,是不是吃了什么壮体修身的神药啊?介绍介绍给延哥呗”
“不知道”,俞砚硬邦邦的回答,末了回望过去,“不信拉倒”
傅延两天没洗的头发沾满灰屑,风一吹到处乱跑,他识趣的不再追问。沿途的野鸟受惊的从林子里飞出,高速划过苍穹如利剑一般,厚重的男嗓音从悍马里面飘出,那是傅延在唱“刘海砍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