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深海里,不需要区分什么白天黑夜就能随时能够看见这样的景色。
随着在海洋深处呆的日子越来越长,贺泽西身上最初的水肿和皱皮现象已经消失,身体变得像适应陆地一样渐渐的适应了海洋,可是贺泽西心理上却开始慌张起来,因为他惶恐地发现,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在逐渐丧失关于时间的概念——深海之下,没有白天。
看着头顶美丽的“星星”们,贺泽西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察觉到贺泽西的沮丧,花枝忍不住用他已经新长出来半截长的新触腕安慰般碰了碰贺泽西的肩膀,然后温柔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做完这一系列,花枝情不自禁地自我陶醉,他真是个体贴温情的好伴侣。
感受到脖颈裸露在外的皮肤传来万分熟悉的柔滑凉意,贺泽西本来沮丧无比的心情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在花枝还没有受伤前那段时间,入睡之后如跗骨之蛆般纠缠他好久的噩梦。
脑子里灵光一现,贺泽西突然想通了点东西。于是,他缓慢地扭过头,阴沉着一张脸看向了正十爪并用准备缠上自己的花枝。
花枝:“……”
温情时刻被打断,已经搂了一半上去的十只爪子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目光慈祥地盯着企图用温暖的怀抱安慰自己的大墨斗鱼,贺泽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花枝啊,人类有一种你们海洋生物所没有的特异功能,就是‘做梦’。你知道吗?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反复地做一个噩梦……”
花枝整个身子都僵直了。
贺泽西身子凑近了花枝几分,继续说道:“我梦见我被门口的死人骨头压着掐脖子。”
要是换做平时,如果贺泽西主动靠近,花枝心里会高兴的要死,但是现在……
花枝收起了绕在贺泽西脖子上的触腕,嘴硬:“你做噩梦,关我什么事?”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并且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给自己贴的体贴温情好伴侣标签这回事。
贺泽西狞笑起来,“可是,好奇怪啊,自从你受伤之后我就再也没做过噩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