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许昭意头也不抬地反驳了句,“我从不跟人分享美食和喜欢的人,但我跟你分享美食,说明我还是很在乎你的。”
话说到一半,她面无表情地抬眸,“你刚刚是不是在嫌弃我?”
“没有。”梁靖川朝她倾身,替她系安全带时,“以前就不小,现在,”他视线下撤,握住覆在其下的柔软捏了下,勾了勾唇,“是不是又长大了?”
这么下三路的话还能堂而皇之地说出口,真是闻所未闻。
“梁靖川,你能不能闭嘴?”许昭意面红耳赤地拍开他的手,瞪了眼他,“你再说话,我就找个地方跟你同归于尽。”
梁靖川轻轻一哂。
高大的红房子排在两侧,脚下是鹅卵石小路,有种浓烈的异国风情,跟其他情侣别无二致,两人去了步行走过橡实街,去网红咖啡馆打卡,在加德纳博物馆拍照……
波士顿的深冬很冷,站在海边时,风一刮更是寒意彻骨。不过出海观鲸是个不容错过的项目,趁着雪霁初晴的日子,下午出了趟海。
许昭意站在甲板上,揽着梁靖川的手臂,翻单反里的照片,闲散地问了句,“那边是在做什么?”
“他们在钓龙虾,今天准备许多鲱鱼饵料,我可以送你们一些。”船员小心又娴熟地拎起它,“刚换过壳,这种大家伙跟碎纸机差不多。”
船员是个西班牙人,热情地介绍着近来趣事和鲸鱼出没的方向。
梁靖川晃了眼,淡淡道,“你想去试试?”
“我对钓不感兴趣,我只对吃感兴趣。”许昭意软软地伸了个懒腰,理所当然地眨了下眼。
远处有蓝色的鲸鱼跃出海面。
溅起的海浪汇聚成银白色,鲸鱼尾巴在海面上弯起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跌入海中。
许昭意快速地举起单反,捕捉了几张照片,突然侧身对准了他。
梁靖川抬手挡住了镜头。
他侧过脸看向她,漆黑的眼睛一片清明,五官轮廓的起承转合融在冬日光线里,勾着点少年感,冷冽又锋利的气质柔和了许多。
“怎么了,你长那么帅,我还不能拍你了?”许昭意伸手掂了掂他的下巴,“姐姐待会儿给你小费,乖,笑一个。”
梁靖川挑了下眉,捞过她的腰身低下头来,“先收小费。”
他压着她辗转吻上去,温柔而炙热,成就她独一无二的口红色号。
轮渡无声无息地拨开海面,甲板上海风清冽而腥咸。落日在海天一线处游荡,晚霞在离市区超近的一片沙滩上是奇特的粉蓝色,融合沉降在天际,就像是加了滤镜后的完美调色,苍冷却浪漫。
到家时才是傍暮时分。
国内考试周在即,梁靖川今晚十点半的航班,两人也没在外面折腾到很晚,逛了圈儿就回去了。
悬顶的冷光骤然亮起,玻璃立柜旋开,露出流光溢彩的珠宝展示柜和中央表台,光线透过落地的玻璃,熠熠生辉,折射出一种奇特色彩。
许昭意回来没影了,不知道去倒腾什么。
梁靖川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拎到衣帽间,撂下东西。他正要往外走,忽然听到她在身后唤自己,“梁靖川。”
他掀了掀眼皮,回眸看着她。
许昭意五官精致清丽,柔若无骨地靠在玻璃立柜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只手铐,勾在指尖晃了晃,“玩吗?”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许昭意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单手去解衬衫的纽扣。她只穿了件衬衫,纤腰不盈一握,细腿笔直修长,半遮半掩的风情在他眼前定格,纯情也欲气。
梁靖川眸底漆黑了一片,撂下手中的书,朝她走过去。
他捞过她俯身而下,贴在她耳侧,嗓音低哑而沉缓,“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许昭意向后仰了仰身,手抵在他肩上躲开他的碰触,轻轻一笑。
“想玩可以啊,那你得听我的。”她勾着他领口轻扯了下,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这次我要在上,我来铐你。”
梁靖川喉结微滚,漆黑的眼眸沉了沉,视线近乎胶着在她身上。
不出所料,他回了句“好”。
王尔德曾说,我能抗拒任何事物,除了诱惑。
在这种时刻,满室旖旎的声色欢宴,以床榻为战场,浪漫诱杀,温柔步步围剿。他看着她埋下去愉悦自己,忽然想到另外一句话——
“我能抗拒任何诱惑,直到它们被我所诱惑。”
梁靖川眸色深沉下去。
室内厚重的窗帘拉到一半,光线将明未明,藏香袅袅,清心静气的气息在此刻掺杂了甜腻味儿。许昭意很少如此愉悦他,几乎抛开了平日里的羞耻和矜持,直到将他撩得上火,吊得不上不下为止。
关键时刻,她忽然停了动作。
“继续,”梁靖川没被铐住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哑得骇人,“别停。”
许昭意闻言,慵懒温软地直起身来,并未配合。
“哥哥,”她微凉的指尖在他身上流窜,柔若无骨地俯上他的肩,呵气如兰,“我这样,你是不是觉得特别难熬啊?”
梁靖川蓦地掀起了视线。
“被绑的感觉不好受吧?”许昭意轻笑了声,握住他蓄势待发的冲动,在他情动时却松了手,“反思下你平时的所作所为,知道自个儿平时多变态了吧?”
她也是在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