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很久也不愿放开,这种感觉跟刚才在树林里用嘴渡果酱给他并不相同,那时候是不辨滋味,有的只有腥苦,而现在却仿如梦境,可以细细地品尝。
云河脏腑被蝎火侵蚀,本来表情极痛苦,在水兰梦洞的寒玄灵气的洗涤之下,在甘甜的雨泉无声地润泽之中,他的表情渐渐舒缓下来,声音由痛苦的呻喃变得柔绵细婉,丝丝动人心弦。
情愫的催动之下,经脉的循环变得生机有力,蝎火开始从腑腑内排散出来,他全身的黑气已经全部褪退,青白的脸颊也渐渐被热气薰出微红的霞晕,令倾世的容颜增添了几分空灵之美。
唐紫希没想到这样做竟能促进他的伤愈!这是爱情的力量吗?
从前,她对家族联婚指定的未婚夫郑墨念念不忘。在她眼中,郑墨是完美的男人,她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男子,哪怕云河对她万般溺爱,爱慕之意常常挂在嘴边,她从未曾敞开心窗去接受他。
家族,联婚,未婚夫……这些仿佛是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她,令她不敢去想象摒弃家族的枷锁,她可以去拥有一段纯粹的爱情。
她一直只是安然地接受着家族安排给她的命运,而且使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虽然是家族安排的,但刚好是自己喜欢的,那么一切就合理了。
直到与郑墨的关系破碎,她也不敢接受云河。她不能因为自己受伤了,就用云河的爱来治疗自己心灵的伤疤,这样走在一起,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尽管云河是心甘情愿的。
她对他喜欢,却是朋友间的喜欢,或者后来感情更进一步,但一直保持着距离。
然而,在郑墨卑鄙地向她下手时,云河不顾一切地冲出来救了她。当她看到重伤昏迷的云河被郑墨踩在脚下的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不知什么时候起,云河已经扎根在她内心,而且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
她还试图说服自己,为了报答他,为了让他有活下去的动力,在他垂危之际,许下承诺,要成为他的妻子,从此对他不离不弃。
有了这样的山盟海誓,仿佛一切事情瞬间就名正名顺了,甚至像现在这样,对云河做了很坏的事,心里明明有些歉意,却又觉得回味无穷,意犹未已。
舌深入地掠夺着,那个不愿分离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仿佛永远都不够。这样做的时候,她更容易辨得自己对云河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然后,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是真的爱这个男人!
这种爱是如此纯粹,不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不是为了偿还情债,不是为了怜悯,她只是单纯地爱着他,这种爱甚至跟族类没有关系,跟身份也没有关系!
第四十章 这男人是魔物
就算云河是一只为世不容的狐妖,就算他只是一个种田的下人,就算猎人不放过他,郑家也不会放过他,就算这样的相恋只会受世人唾弃,就算唐家不同意,就算老天要降下天罚也好,只要这一刻两人能相处在一起,她能心无旁骛地爱着他,那就足够了!
唐紫希对云河的爱随着舌间的绞绊,像星星之火,愈燃越烈。她越来越投入,直到云河的呼息越来越急促,脸颊的霞晕越来越红,唐紫希方醒觉云河缺氧了。
唐紫希赶紧松开嘴,云河的嘴肿了,他在昏迷中大口大口地呼纳着新鲜的空气。唐紫希看得心痛,刚才自己只顾着自己的快乐,真是太不小心了……
唐紫希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安份守纪的人,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放纵的一面。自从云河出现在她生命中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
是云河让唐紫希看到了真正的自己……只有在云河面前,哪怕是她最丑陋的地方,比如她的伤疤,竟然是微不足道的;又比如现在这种渴望,竟然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男人果然是魔物!令人疯狂的魔物!
唐紫希又爱又怜地望了睡着了仍美得一塌糊涂的云河一眼,笑了。
云河那肿了的嘴,又令唐紫希的心涟漪阵阵。这红肿得略为有弧度的丰厚,又极具立体感的唇型明显更迷人,仿佛涂了一种充满魔力的玄彩。这样的即视感无疑震撼的,勾人深入……
如果唐紫希继续临幸这迷人的唇,估计它第二天就会肿成香肠,那么这张脸的唯美估计就要搞笑地毁了。几乎已经把云河视作自己的男人那般溺爱,她自然不会为了一时之快过滥开发。
既然这样的安抚,能帮云河疗伤,又能缓解他的痛苦,那就继续吧!唇肿了,可以转移阵地……于是从唇往下移,下巴,脖子……她用唇轻轻呵护着他每一寸肌肤。
云河的呢喃声哼得越来越绵,也越来越舒服。唐紫希抱着云河,两人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裳,那细滑如丝的肌肤若即若离地磨合着。
这种快乐令云河的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继而又舒服地缓缓瘫开,嗯喃的哼声拉得长而软,或断断续续,他呼出的气渐热。
唐紫希甚至感觉到,他脏腑内的蝎火在爱浪的推动之下,透过肌肤排解出来,还没来得及疏散的蝎火都集中到下部。如果没能及时释放出来,那里绝对会废,今后恐怕不能行男女之事……
这当然不是唐紫希想看到的结果,毕竟自己已经答应云河,要嫁给他的。只要让他释放出来就没事了,并不一定要真的给了他。现在唐紫希还不能这样做。她认为第一次,不能让他在昏迷中糊里糊涂就轻率了事。
唐紫希虽无男女经验,但自幼苦读医书,懂得男人的生理需要,知道怎样用手安抚能帮助他。
在一阵剧烈的痉动过后,他吐出一口浊气,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异味,他那勾人的呢喃声也沉寂下去。
唐紫希知道,终于结束了。这一刻,云河脏腑的蝎火终于彻底被清除。如果不是唐紫希的引渡,他不知道还要被痛苦煎熬多久。
也就在唐紫希帮云河疗伤之时,他的潜意识慢慢就放松了,守护阵对所有人的束缚自动解除。他们都知道云河重伤了,被唐紫希带进水兰梦洞,把水兰梦洞包围了,现在外面早就闹成一糊粥。
他们都猜到唐紫希带云河进去是为了疗伤,生怕会惊扰到他们,只好焦急地守候在外面,不敢随便闯进来。
刚才云河哼出来的旖旎之声他们全都听到了,一个个都立起耳朵,脸不红耳不赤的偷听,心里赞叹主人的声音本来就很美,但这样叫简直是要命,是勾人魂魄啊!
唐紫希可不知外面有那么多“听众”,她的心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她和他之间,已经足够的走近,却始终隔着最后一层没有破的砂纸。
“最后的,就等你醒了,有本事再来拿吧!”唐紫希轻轻用手指按了按他那微肿的唇,笑道:“云河,我等着那一天。今天的事,就当是一场梦,或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破烂不堪的外衣和沾满秽液的裤子是不能再穿了,不止这个,他全身还有无数凝固了的腥迹,灰溜溜的泥垢,以及油腻的汗渍。
唐紫希自然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有了刚才的经历,她不再害羞,还镇定得令她自己本人都十分难以置信,总之,她有条不絮地清理他仅余的衣物。
水兰梦洞里有湖,而他们就在湖畔的玉台,梳洗清理都很方便。也不知那湖水是不是有养颜美肤之下,浸了湖水的手帕在云河的肌肤抹过,尘垢尽去,那皮肤仿佛镀了一层亮晶晶的光泽,实在晶莹剔透,美不胜数。
他就像一尊巧夺天工的玉雕,自然地舒展开四肢,在沉睡中向唐紫希展示着他那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身躯。
男人也有如此美妙的风光,唐紫希开始埋怨云河这个魔物把她潜移默化地教坏了,可看到那魔物安详得如同无辜孩童睡容,那双眉舒服地展开,仿佛在梦中从来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她又产生了怜悯之意,责怪不起来。
他并不是完全寸缕不遮,至少腰间还系着绷带,他腹部有伤口。但绷带仍渗染着层层腥黑。
唐紫希小心翼翼地去掉绷带,帮他重新处理伤口。让她惊讶的是,这短暂的时间内,云河的伤口虽然还没结痂,但已经基本愈合了!这自愈的速度实在令人叹为观止。难怪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能熬得过来!
可惜的是,蝎火驱散了,脸部的黑气也消退了,但内伤仍没好。
被郑墨踢伤的淤斑仍密密麻麻地布满全身,只不过变淡了很多,由最初的淤得发黑变成淤青斑。右臂那七个被钉的小伤口依然微微红肿着,就像被飞蚊小虫蛰了般。在晶白如玉的皮肤的映衬之下,这些伤斑犹十分赫目,教人心痛!
几乎云河全身所有眼睛能看得见的伤都是郑墨造成的。唐紫希十分恼怒郑墨,云河只不过是对自己稍微好点,郑墨就怀恨在心,这样报复云河……唐紫希觉得以前的自己眼睛真的是瞎了,居然会为这种男人魂牵梦萦。
但乐观的是,云河的伤势在迅速好转。而这一次,唐紫希真是彻底把这个男人看光了。当然,他们之间仍然没有发生那种关系,但已经走近到只差最后一步。
“今天的事,不单是一个梦,还是一个秘密。”唐紫希绝对说不出口,自己居然鬼斧神差地动心了,还碰了他。幸好这里只有自己,昏迷的他,和一匹马,只要她不说,永远没有第二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