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一直来到一座新坟前。
夕阳下,坟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
这个女人正在用怨毒的眼光盯着黯月。
她正是黯芬。
黯月用神念一扫, 坟下的泥土并没有掩盖任何遗骨,只是埋了一些简单衣物。
这是一座衣冠冢。
黯月的神色一阵忧伤。
这是黯川的坟。
黯川被处诀之后,遗体被魂池融掉。
其后,黯月一来是忙于复活云河的事,二来黯川所做的事情并不光彩,要是说出来,估计整个黯族都会一片轰动,于是至到现在,黯月都没有公布黯川的死因。
没想到,有人如此有心,悄悄为黯川建了一座坟……
雷珉和黯川都是黯月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一个是自己最深爱的男人,另一个自己视如兄长。
然而,这两个男人却因为自己,都死了。
如今,她还饱受外人的疑质,内忧外患,黯月的心情十分沉重。
此刻,黯芬盯着黯月,心中的怒火再也抑不住。
“族长,你能追踪到这里,说明云河已经毒发了吧?”黯芬狰狞地笑着道:“怎么样,好不容易才用黯川长老献祭救活的小狐妖又在自己眼底下死了,这种滋味是不是很难受?我就是要你尝一尝,失去重要的人那种滋味!”
“是你下的毒?”黯月气愤地问。
“没错。”黯芬供认不讳。
“谁是她?”郦苏问。
“黯芬,黯川长老麾下的一个女杀手。”黯月回答。
“真是想不到,像族长这样的大人物,还会记得我这种无名小辈的名字呢!”黯芬用不屑的语气冷嘲。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是早就澄清过云河的身份了吗?他拯救了黯雷世界,是一位英雄,而且他还是我的徒儿,他从来就没有做过损害黯族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害他?说!”黯月怒不可遏地质问。
黯芬不屑地骂:“我不管他救了多少人,我也不管他是多少个宇宙的人心中的英雄。我最敬爱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黯川长老。族长,你为了云河,将我主人处死,还用我主人的血肉献祭,令到云河这龌龊的狐妖复活,那么云河就是我不共戴天的敌人!我一想到云河吞噬了主人的血肉,然后苟活于世,在你膝下承欢,我就无法忍受!我恨不得将他的灵魂抽丝剥茧!我恨不得将他的躯壳扬骨挫灰!我恨不得他受尽痛苦,从此在这世界上魂消魄散,烟尽飞!”
如此毒地诅咒一个人,只能说明,对这个人的恨,已经深入骨髓。
“啪!”的一声,郦苏一掌就将黯芬拍飞。
云河在郦苏心中的地位无比重要,是他一生之中最珍视的人,他又怎容许别人如此说他?
黯芬撞在后面的一棵树上,如同烂泥般摔下来,奄奄一息。
垂死的黯芬用不甘而气愤的眼神盯着郦苏,面无惧色。
哪怕没有生存的希望,她也不会向郦苏求饶。
要是郦苏想杀她,只需要一个眼神。
然而,郦苏并没有这样做。
并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他不想那么快就弄死这个女杀手。
“呵呵,从我下决心为主人报仇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必死无疑。黯月族长的时光追溯术如此了得,就连主人所做的事那么隐蔽都逃不过你的耳目,我就知道族长你的确很厉害。但是,我绝不后悔!我烂命一条,死不足惜!有云河这龌蹉的狐妖给我垫底,我也值了!哈哈哈……”
黯芬竟然失神地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哭:“主人,阿芬终于为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阿芬现在就来追随你……”
郦苏不屑地冷笑:“看来,你搞错了三件事。如果你知道真正的情况,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黯芬的笑声愣住,她不知道郦苏想说什么,她用愤怨的眼神盯着郦苏。
郦苏阴险地接着道:
“第一,云河没死,他还活得好好的。你那点不入流的毒物,又怎能害得了我那百毒不侵体质的朋友?
第二,黯川并不是被黯月拿去献祭,而是被我主人融化成魂池之水,我是吸收了黯川的能量才突破至如今的境界。
第三,黯月这个女人不会对云河产生非分之想,无论是你还是黯川,都想多了。还有,我敢保证,黯月敢这样做,她的下场绝对会比黯川更惨!我主人的法宝从来都不嫌原料少。
所以说呢!你的报仇对象找错了。”
“你……你……”听完郦苏的陈述,黯芬气得“噗”的狂血了一口血,差点就晕过去。
她发觉,眼前这个魁梧高大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魔头!
就连黯月他都没有放在眼内,极尽所能地数落。
同时,一种可悲的绝望笼罩了她的内心。
她感应到,就算是黯月要是冒犯了云河,这魔头也绝对会无情地将黯月抹杀。
这男人身上气场,比起黯月更强大了千万倍不止,更不用说这个男人所说的主人。
云河那狐妖背后到底还有多少奇人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