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和九娘,才是他此世承认的第一对父母。
这个仇他绝对不会忘的。
不知道腿边的小男孩,在短短的时间里完成了怎样的蜕变,司马晴也是灵机一动,干脆轻笑出声,拽住想要往回走的弗洛里安:“既然那老头子走了,我就占着他的摊子,顺路也挣点钱花花。”
说做就做,司马晴不仅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老卦师原本的位置上,还仔细调整了一下这张桌子对着的方位,还有几个摆设的位置,努力对准了他今日的财位。
司马晴平时也不爱取这种巧,只是……谁叫他缺钱呢。也是被逼无奈啊。
不知道是不是那老卦师之前特意选择了冷清的时段,还是他的属下帮忙拦着了其他人靠近,之前他们说了那么长一段话,也没有人来来往往,司马晴一调整好位置,刚刚坐下,就有两个少女,结伴一起向他们走来。
路过这个小小的卦摊的时候,两个少女嘻嘻哈哈的盯着弗洛里安看了好久,最终胆大些的那个姑娘劝动了自己的同伴,两人含羞带怯的坐在了司马晴的面前。
司马晴隐藏在面罩下的眼睛已经不知道横了弗洛里安多少次了——金毛就是这样招蜂引蝶!
不过那两位少女一旦坐了下来,直面司马晴……视线就再没有分给弗洛里安一丝一毫。这回觉得脖子后头一凉的,变成了对面坐着的两位少女。
这样青春年少、穿着打扮都显得家境非常殷实的姑娘,遇到的困难基本上都是那么几样,司马晴也没有太过夸张,稍微指点了对方几句,就获得了那两个姑娘的心悦诚服,然后乖乖的交上了各两文钱,念念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司马晴抛了抛那四文钱,还没等他想好要去买些什么,像是那两个姑娘热情的帮他宣传了似的,从两边的路口,一窝蜂的冒出来七八个妇人。
两拨人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不对付,为首的那个各自坐在司马晴面前的椅子上,互不相让的怼了几句,被司马晴笑吟吟的劝了一句,就晕乎乎的停了下来……
来来往往的客人晕晕乎乎的在司马晴面前来了又去,被司马晴拿来装铜钱的小盘子几乎都要堆满了,十五郎看着几次欲言又止,等司马晴面前的最后一个客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下一个客人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赶忙拉了拉司马晴的衣袖:“先生,先生。”
司马晴笑着回头看他,抓了一把铜钱塞给他:“还想要去玩吗?让……让洛宁安叔叔带你去。”好久没有想起弗洛里安的那个假名,他差点都记不起来了。
十五郎只是摇头:“我今天已经玩得足够了。”他顿了顿:“先生明明有那么大的本事,之前谢家……何必在这里只拿这么一点钱呢。”而且以十五郎的眼力,也能够看出来,这些人遇到的疑难,对司马晴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
司马晴一愣,他心虚的看了一眼弗洛里安,这个……人家给的谢礼太贵重,也不能直接当钱花啊,这种道理要怎么跟十五郎讲清楚呢。
还没等司马晴解释清楚,一个身着锦缎衣裳的年轻公子已经领着七八个下仆,立在了司马晴的摊位前面,冷哼了一声:“有清一山的大师们珠玉在前,我倒要看看你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敢在京城里摆出这么一个摊位。”
他身后的一个护卫却是直直看着弗洛里安,神色间似乎有些古怪,却在弗洛里安看向他之前,又收回了视线,沉默的低下头去。
司马晴抬头看了他一眼,并不是很想告诉他,这个摊位,就是人清一山的头头自己开设的,自己只是鹊巢鸠占而已。
只是这一抬头,司马晴的目光也凝住了,差点想要下意识的低头再看十五郎一眼。
他们今天这是什么运道,先见了“传说中”的国师不说,现在居然又见到了另一位皇子龙孙,这人头顶上的气运也极强,一眼看过去,根本分不清楚,对方的气运跟十五郎的相比,到底谁的更大一点。
司马晴心中一凛,那个国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够像他这样,可以直观的看到别人头顶的气运,但是他们若是能够从别的角度也能做出这种判断,想来也是厉害非凡了。
司马晴第一次真正的考虑,要不要去成为那位国师的弟子。
司马晴还在斟酌,到底该如何应付这个无理取闹的年轻人,就见另一头,走过来两个并肩而行,身后跟着一帮子随扈的青年,坐在他面前的年轻人下意识的站起身来——从这一点来看,新来的人在身份上,可能比他高上半筹。
再一看那些人头上的气运,司马晴实在无语,这些凤子龙孙是约好了今天在这里见面吗,还是十五郎的气运就那么招人眼,谁都能算出来他的动向?
那两位青年虽然比那个年轻人年长,听那年轻人唤他们五哥、六哥,排序也更靠前,一眼看过去,那两人的气运虽然比普通平民强得太多,但靠得近了,三人站在一处,却还是能够分辨得出,第一个到司马晴面前落座的年轻人,气运比他们略胜半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