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司马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弗洛里安的提议,什么在深山老林里,度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美好假期,这种话听听就觉得非常可怕好吗?
司马晴希望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共同度过的三天,能够更加有意义,或者说,能够为这段生活,画下一个圆满的句号。
在这方面,弗洛里安的机甲,为他们提供很大的帮助,毕竟现在司马晴已经没办法从清一山获取到信仰之力了,补充那枚邪灵石的能量也比较困难。尽管在水晶宫的时候,已经补充了大量的能量,但是他们回去的路途仍然是未知的,出于节约能量应对不知名风险的考虑,弗洛里安他们只动用了它一次。
然后在不到十分钟内,就走完了他们之前花费了几乎一个月的路程,从海滨直接挪移到了大炎的京城之外。
而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弗洛里安还借助机甲内的仪器,制造出来了两张跟他们之前用过的路引几乎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只是把年号跟姓名做出了修改而已。
那些守门的护卫们,根本没法发现这两张伪造路引的区别,很轻易的把他们两个都放了进去。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带着兜帽的司马晴的存在,让对方根本没有什么心思放在那两张路引之上。
虽然过去了九年多,但是司马晴对其他人的吸引力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发明显了起来。
可能是那个小洞天里,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对他也造成了影响吧。
他们也没太在意这个,由弗洛里安帮忙,他们很快摆脱了那些一直执着于司马晴的吸引,久久不肯离开的人,一路飞檐走壁来到皇城之中——弗洛里安的水平,堪称是这个时代最为顶尖的刺客了,哪怕是带上司马晴一起,也是如此。
他们见到了久违的十五郎,也是现在的明安帝,现在这个时候,是年轻而勤奋的帝皇安排给自己批阅奏折的时间。他年轻又没有多少经验,想要弥补这一点,就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在宽大的书桌之上,除了按照紧急程度不同堆叠起来的奏折、必需的笔墨之外,还放置着一个像是洗面盆一样的琉璃盆。在清凌凌的水波之中,一尾纯黑色的金鱼,在里头活泼的游动着,时不时凑到十五郎的方向,鼓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十五郎皱着眉头,在那些纸张上写下一行又一行的字迹。
那尾金鱼司马晴他们也是认识的,就是十五郎还没被接回宫中时,由弗洛里安帮他捞起来的那条。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鱼苗已经茁壮成长到了如今的规模,而当初那个会用纯真的眼睛看着他们,满怀信任的孩子,也在他们没有看见的地方,成长为了现在这个年轻有为的皇帝。
小孩子实在长得太快了。
自觉并没有比眼前这个青年大上几岁的司马晴,面对变化这样大的十五郎,总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他们过得都挺好,他也能够放心了。
司马晴能感觉得到,弗洛里安也有着跟他类似的感触,他们对视一眼,没有出现在十五郎面前,而是悄悄的离开了。
他们两个人毕竟是官方档案里已经死掉的存在,再出现的话,就会有太多太多的麻烦了。只有两天就要离开了,他们不用再牵扯太多。
从皇宫离开之后,他们又去尝了尝还有些念念不忘的,属于这个世界的特有的美食,他们手上剩的钱不太多,但只是用来吃吃喝喝,却是足够他们奢侈的度过这剩下的两天了。
然后在深夜的时候,司马晴他们回到了清一山,这座清秀俊丽的山峰,有过司马晴和弗洛里安不少共同的温暖的记忆,司马晴也在这里受过归元子不少“折腾”,但故人已逝,这里留下的只有怀念和温馨的感觉了——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的家。
新任的国师,是当年他们的一位关系还不错的师兄,但他并不是国师的直系,司马晴能够观察得到,这位诚恳有担当的师兄,根本不知道清一山还有隐秘传承的事情,他悄悄把对方引到了国师才能居住的院落中,那个隐蔽的房间之内。
看着满房间的珍贵书册,还有摆放在房间正中的盒子里,需要验证国师身份信物才能打开的,一看就非常珍贵的秘匣,现任国师迟疑了一下,才拿出来那枚小小的玉佩。
这是国师在临走之前,悄悄留在清一山上的东西,在国师和国师嫡传的司马师弟同时羽化的消息传回到京城之后,不等他们为国师传承而为难,原本打扫国师院落的小道童们,就拿出了这份信物,还有国师留下的亲笔信件,指定他为继承者。
难道在去往那个神秘宝地冒险的时候,国师已经预料到了今天吗?
没有再关注对方在打开的匣子中看到了些什么,司马晴和弗洛里安,已经顺利的来到了守备森严的清一山后山,这里埋葬着清一山历代的国师们——事实上,清一山一脉在此定下自己的传承,也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还有土地之中的那处宝穴。
清一山能够传承数百年,在皇室的各种争端中屹立不倒,跟这里的风水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