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动土可是很讲究的,这一天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跟着我们一群人去了山涧,几百口人浩浩荡荡的看起来好个壮观。我和村长走在最前面,身后的都是一些捐钱比较多的村大户。
所有人都想见识见识我到底要建个什么道观。前些日子我也把建筑图和工程队聊了聊,对方的见解倒也独到,例如如何让这处道观更加的坚固。工头40岁出头,姓张,他说自己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一直带着一帮兄弟在外地打工,这才回到通辽自己干的。
本来这一路走来秋风瑟瑟,可刚进入到了隐龙穴的丘陵地,四周立刻风止,就连拿出打火机点燃,火苗都是垂直向上。此处藏风藏得非常好,四周山脉相连为关锁,不论外面的风多大,到了这里均变得极其安逸。艳阳高照,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当我们刚站在丘陵时那云朵开始缓缓的移位,与此同时一道光晕自东方而过,直冲隐龙穴的位置,起来就好像刚刚下了雨的彩虹一般。
“真是奇了怪了,没下雨怎么还有彩虹。”张工头说。
这一切我没对任何人说,昨天夜里我就已经推断过了结穴的日子,自古龙穴不论真龙或者隐龙,均会发生天地异向,刘长生算好了日子,所以才会选择那个时间动手,这样也能保证自己死后能够赶上隐龙穴的吉日。
“不会又闹尸变吧?”大胆儿忽然说。
大彪忽然上去就是一巴掌:“僵尸都被师傅除掉了还特么哪来的僵尸?二狗子呢?这么热闹的场合他怎么不来?”
大胆揉了揉脑袋说:“彪哥啊,二狗子自打醒了以后人就转了性了,天天在家吃斋念佛的,估计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家叨逼叨逼的念着呢。”
听到这儿我笑了笑,看来这七天二狗子没少被孤魂野鬼追打,像二狗子丢的就是人魂,这魂就像是人一样,刚刚成了生魂但自己的身体还健在,所以导致了他的魂魄多少带了点阳气,那些游魂野鬼见到他自然就像是正极见了负极,而二狗子又没啥战斗力,妥妥的挨欺负。
身后的人开始议论,毕竟这都到了快十分钟了,我依然没什么动静。工头坐不住了,问我:“师傅,啥时候动土啊?”
我指着远处的霞光说:“什么时候见到仙女散花、童子朝拜就可以动土。”
周围的人都傻了,还有一些老妇人嗤嗤笑着,半嘲讽的说:“照这么看,今天咱们村还能见到仙人呢。”
“是啊,李大姐,谁知道这仙女漂亮不漂亮,我家大明还没对象呢。”另一妇人也放肆嘲笑。不过他们身边的男人倒是回头就两脚,这些人经历过与我摆符破土,体会过煞气入体,也见过那栩栩如生的僵尸和那地面涌出的血柱。
说起这个妇女口舌之祸啊,我是真想说一个题外话,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真事儿,现在可能城里人见过的比较少,在农村,一到了农闲时候,家里的老爷们都出外打工,村里的妇女们闲着没事儿经常会坐在一起聊天。今儿讨论谁家的姑娘彩礼多,明儿就讨论谁家儿子工作好,你说聊这些你就聊吧,可有的人啊,也不知是自己寂寞还是怎么着,就喜欢胡说八道。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而我朋友他们村,就有那么一个叫花娘的寡妇,她自己是外乡人嫁到北方,但丈夫矿难死了,南方的家又回不去了,自己一个人拉扯个孩子很不容易。可村里的一些妇女因为没有沾亲带故的,非但没有帮衬,反倒是把人家花娘当成了茶余饭后谈论的消遣。
要知道,不管是风水还是道教,都说踹寡妇门是大忌,何况背后说人了。刚开始还好说,都说一些寡妇结婚前韵事,可日子久了,一些村里人就便开始胡说八道,今儿说寡妇和邻村谁谁好,明儿和哪个哪个汉子私通了。在八十年代的相对比较保守的中国,这些话无疑都像是刀子一样伤人。而这些长舌妇中,以一个姓赵的妇女最为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