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开车的一路上就听王一自己在那儿“嘚啵嘚啵”个不停,最最让我无奈的是居然问起了蔣诗雨有没有男朋友,他死乞白赖的说:“姑娘,我看你面相不错,旺夫啊,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我那儿子今年28,也没对象呢,人长像我,都是这么的精神。”
蔣诗雨噗嗤的就笑了:“大爷,你别闹了,你长得太帅了,我配不上你您儿子。”
“哪里话。”王一表情正派继续说:“我们家当年也是贫农出身,后来我是不小心入了道观才被扣上了封建迷信毒瘤的帽子,所以说小丫头你不要有心里压力。”
我有些皱眉,开开玩笑就得了,这咋还没完没了了。可蔣诗雨却脾气很好的和他调侃,但等刚一上了高速,车牌子一蒙,王一就不再说话了,风驰电掣,飞火流星,suv开出了跑车的风格,赛车的水平。
提心吊胆的一路,回来时候又在北道下的高速,穿过三台子直奔大东区医院,合计着把王一顺道给送去,这老家伙有那么一个儿子也确实够不省心的,火急火燎的没跑出去多久就被调了回来。
看了眼表,时间已经到了傍晚,蔣诗雨那一脸的倦容,她连续陪我折腾了两天了,还没睡过一个好觉,我心里觉得挺不是滋味的。但当王一刚下车时,他挠挠头贱笑的说:“徒弟,你那儿有钱么?我出门的时候把钱都给我儿子了,昨天他给我打电话,好像是钱都被败祸没了,眼瞅着要交押金,他手里没钱,我这儿也没有啊。”
我特无奈:“师傅,你那儿子好赌,你给他留钱不是害他么,真是糊涂啊。”
“没办法啊,当年自己种下的孽,就必须要还。”王一接着又叹了口气:“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谁让咱欠他的呢,我老头子只能认命了。”
蔣诗雨问了我几句关于他儿子的事儿,我随便举了几个殴打王一的例子,又摸了摸兜,拿出手里最后的五百块给了王一。蔣诗雨却拉着我胳膊要一起去医院看看,还说她最讨厌不孝顺的人,想要看看王一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人,也想说说他。
我觉得一点必要没有,就他那儿子,简直就是个牲口。王一听蔣诗雨要去本来是反对的,可人家说借他钱,这才欣然同意我们一起去病房。
都知道大东区医院属于二甲类医院,特别的破旧,住院的地方也是类似八十年代的老楼,有些破裂脱落的墙皮,下方刷着绿漆,我们三个走在满是怪味儿的走廊里,刚到了病房外就听见房间里呜呜吵吵的声音,好像是要钱的。
“王守地,你特么别以为住了院这钱就没事儿了,打断你这条腿,我算你一万块,剩下的钱不还,老子继续砸。”
“虎哥啊,我是真没钱啊。”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
王一急了,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我和蔣诗雨也跟了进去,就见病房聚满了社会青年,各个纹着身,留着小平头,为首脸上有刀疤的人正揪着王一儿子的头发啪啪的扇嘴巴子。
“把我儿子放下!”王一急了。
刀疤脸诧异的看着王一,忽然笑了,咧着大黄牙:“这回好了,你爹来了,我也就省心了。你儿子欠我一万块钱,你来还吧。”
王一急切的问他儿子怎么样了,那老脸急得煞白。按照道理王一打架可是高手,就连成了精僵尸都搞的定,但这些人不是僵尸也不是鬼怪,他们只是一群黑社会,一旦动了手,虽说他老人家武艺高强别人是奈何不了,可他儿子呢?武林高手降服黑道的故事不是没有,但我觉得绝对不会发生在一个老头子的身上。
这时他儿子却说话了:“老瘪犊子,你特么跑哪去了,我给你打了好几天电话,你要是早点回来,我这腿就没事儿了,钱呢!钱呢!”嗷嗷大吼的质问,就好似王一欠了他的。
蔣诗雨有点坐不住,我拉了她一下。王一愣神的说:“啥,啥钱?不就是住院看病吗?”
王守地说:“你特么装什么糊涂,听不懂中国话啊,我现在没钱了,欠了他们一万块,你赶紧把钱给人家,人家虎哥那么忙,大老远因为我这点小钱来大东区容易么!”
王一难为着摸了摸兜,活脱脱就是一个憨厚的老头,与面对鬼怪时的舍我其谁完完全全的两个模样。拿出我给的五百块钱“我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