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如泉涌,我被那奔涌的红色井水推着身体急速的向上,咬紧牙关,现在说什么也不能昏过去!手指死命的扣入那滑腻的脚掌,井水蕴含血煞之气仿佛要夺走我的神智,恍惚间我的脖颈传来一阵燥热感,正因为这股热量让我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我心中惊喜万分,这是神打!如果没有祖师爷护身,我就算不死也得成为一个大傻子。
终于,我被泉水推出了井口,重重的摔在地上,充足的氧气灌入我的心肺,再看我自己,手里抓着一只足足一人高的大蛤蟆,就见那蛤蟆三足,前两足,后一足,鼻上有角,眼若金黄铜铃,身上长满了暗黄色的脓包,嘴里还叼着长长的鱼线,腮鼓动,发出‘呱呱’的叫声,这一亮相可四周的村民炸开了锅,随即便是女性的尖叫声接连响起。
眼前大蛤蟆绝对是超脱自然界的物种,它转过身双眼露出凶光,与其对视时,我居然会感到一种没由来的恐惧感。毛石对我大吼:“别看它的眼睛,会被偷魂的!”
可现在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我就觉得自己意识向上飘,脑海里轰轰的响声,明白蛤蟆在偷我的魂,情急之下,我骈指引天,右脚踏地,口中大喝:“天灵灵!地灵灵!天兵天将大显威灵!祖师爷保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由内而外升起的浩然气贯彻了我的心肺,可明显要比第一次不足了,想起当初面对黄鼠狼的时候,我已经将积攒许多的浩然气释放一空,目前靠着不多的浩然气,总算保住了灵台不散。
于是乎,我又一次咬破手指,对着自己的眉心狠狠一画:“封!”反手写字,血符成咒,一个大大的杀字被我写了出来,额头迸发的红光,刺的那蛤蟆忽然间闭目跃起,神态表现的十分痛苦。
身后的井水依然如泉涌喷柱而起,洒在四周后渗透入地下,所以我的周围并无积水,眼见着蛤蟆的皮肤一点点变的干裂,我对村民喊:“大家用力拖啊,谁也别松手,死命的拽。”
见人群开始松懈,我又对毛石喊:“二师兄,桃木弓!”
毛石狠狠的丢过来那把弓,我在握住后开始跑向箭的位置,就见他单手对准天际,手掌符咒闪现,疾虎巨大的虚影忽然自掌中跃起扑向了远处的金蟾。
猛虎啸声如雷,老百姓虽无法看到疾虎英姿,可那虎啸声却不停在四周回荡,我感觉到金蟾的实力很强,它嘴里始终叼着太岁,可就它跃起时,后腿却突然踹飞了疾虎,一声巨响,疾虎重重摔在地上,二师兄也是一口鲜血喷出。
近百位村民被蛤蟆拖的在地上翻滚,战斗好似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而我在连续几个冲刺,跑向了毛石身边的箭矢,快速抓起一枚箭支,弯弓搭箭瞄准,可疾虎却和金蟾纠缠到了一起,让我完全没有机会下手,好在由于村民的一起用力,金蟾行动受阻,一个不慎皮肤被虎爪狠狠的撕开。
‘砰’的一声,金蟾撕破的皮肤上的脓包好似硫酸一般飞溅出黄色的液体,碰到疾虎身上冒起了白烟,二师兄的手掌同时开始颤抖,掌心密密麻麻的符咒渐渐变得模糊,他咬着牙痛苦说:“我快顶不住了。”
鱼线被腐蚀断裂了几节后‘砰’的一声断了,我长呼了口气,稳住手臂,趁着疾虎和金蟾分开时,瞄准了金蟾的后腿弯弓一箭射了出去。我很幸运,正好贯穿了它的后腿,金蟾仰面倒地,神色焦躁,双腮鼓动不止。
毛石拿出炸鱼用的微型炸弹,猛的丢向金蟾:“玛德,你在试试这个!”
见状我赶忙转过身趴在地上,当时的爆炸声可是让我记忆犹新‘轰’的一声,金蟾变得浑身是血,别看它们成了精,真要拿着冲锋枪突突一下子,不死也得残,只要是肉体凡胎就会有弱点,虽说它们的生命力强,可并不代表就不会死了,要不然也不至于破四旧的时候死了那么多大仙了。
可是那金蟾除了穿透它后腿的桃木箭外,其他破损的地方均开始快速的恢复,它那双腮鼓动的非常急速,我和毛石对视一眼,此时所有人都已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蛤蟆的叫声越来越响,所有在场的村民开始摇摇晃晃,并且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呕吐。
见那金蟾挣脱了鱼线就开始往树林的方向跑,我握紧了一支木箭,毛石也拿出桃木剑,我们俩也急切的追上去,由于金蟾后腿受伤,他的速度也并不是很快,所以它就在前面跳啊跳的跑,我们在后面追啊追。
眼看着金蟾进了大雪深厚的树林里,我二人的速度还是跟不上,毕竟人家是跳的,我们是跑的。趟着雪,顺着眼前的足迹向前追。
毛石指了指地面说:“那金蟾见了红血,需要找水源疗伤,我们必须得快点。”
“这大雪封山,他钻到雪里岂不是也是水?”我担心的说。
“这是冰,不是水,水属五行,冰只是水凝结演化,它无法吸收的,咱俩快追吧。”毛石说。
听他说完我就放心了,那金蟾逃离的方向就是村里的方向,我想他肯定是想到村里去找井水,桃木上的五木精气时刻都在蚕食着它,我想要不了多久,它肯定会坚持不住,所以我们必须提前找到它,逼着它放出体内的解毒物质。
顺着足迹追了好久,眼看着要到村子口的时候,忽然见到不远处的雪地上趴着一个人,由于大雪太过于刺眼,看不清倒地是男是女,怕是谁喝多了酒昏倒在雪地里,真要是躺了一夜可就真得冻死了。
于是我们二人加快了脚步,到了那人身前,发现对方竟然是个光头,他仰着头,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口中不停的喘着粗气,神态萎靡的呻吟:“哎呦,哎呦,我老头子命不好遇到抢劫的了,帮帮忙吧两位好心人,疼死我了,把我扶起来吧。”
“遇到抢劫的了?”我横着眼。
那光头五十岁出头,圆脸大鼻头,长了一堆的痤疮,神色憔悴的继续说:“是啊,抢了我的钱,还打了我一顿,两个人往村里跑了,行行好扶我起来吧,我这腿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