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或许真的像爷爷说的那样固执,由于它感受到了胡宗炎的危险,也为此激发了它身为真龙的凶性。然而胡宗炎也让我终于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可以被人称呼为‘真人’!
他仅仅是一出手,爷爷立下的煞局便破了,枯萎的岩松又一次有了生机,树干上开始缓缓的长出了嫩芽,身后洪煞水势开始变得温顺,干枯贫瘠的土地,好似又有了生机。
胡宗炎面对巨蟒的血盆大口,她不闪不必,接触的瞬间,他忽然抬手一把抓住了蟒蛇的蛇颈,不喜不悲的道:“我乃君子之德,犹如山川五岳,哪怕你为真龙,亦不能撼动。”
胡宗炎的大手好似有着无穷的力量,那长约二十米的巨大蟒蛇,此刻就像普通的泥鳅一般,巨蟒痛苦的挣扎,蛇尾剧烈摇摆敲击着地面,块儿大块儿的岩石被震的粉碎。
“特么的,老王头的弟子怎么会这么猛!”爷爷神情紧张,对胡宗炎出言阻止道:“真龙不能杀,我不管你是不是看到推背图上的预言,可按照九州龙脉,龙气为其中一气,你杀了真龙就等于伤了龙气,那是会改变国运的,虽说换来眼前的太平,可你敢保证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后呢?”
胡宗炎忽然不动了,我觉得他立在大地上,就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任何人和他动手,就仿佛是在与大地为敌。
胡宗炎平静道:“您是前辈,对于风水上的说法,我不懂,可推背图上的预言,以及鬼谷相师的损失寿命推演出来的结果,那是不会有假的,真龙若不杀,会有很多人死。”
我爷爷也是急的声音有些高,幸亏胡宗炎的性格是能够听进别人讲道理,你要说的通他,可以不用打架,可要是说不通呢,好像还没看到有谁能够打过他。
而且,我从爷爷对待这件事儿的态度上看,他也对胡宗炎也是确实无能为力。
爷爷继续说:“我沿着卫河进入黄河古道,寻找过卫河龙王时,看出了华夏风水大变,结合我在云顶古城发现的图纸,这条巨蟒是九龙之精,乃黄河精气所化,它自天河龙门跃出,你要是杀了他,黄河将会无魂,古时大禹治水把它钉在黄河下,就是想让黄河有魂,从而变得变得温顺。胡宗炎,你以为九八年的洪水算得上特大么?真的黄河泛滥,是足以颠覆九州大地,引起霍乱瘟疫,百姓民不聊生,列国侵入,真要到了国将不国的时候,你担待的起么!”
爷爷又指了指长白山的下的江水弥漫,深吸了口说道:“如今黄河风水已经改变,龙脉已经有减弱的形势,如果这时候再杀了真龙,那黄河将会再次变为没有魂的猛兽,促使江河倒灌,重演六千年前的天地大劫!”
双方的一次激辩,胡宗炎的眼神复杂,鬼谷相法如果燃烧寿命,是可以看到未来发生的事儿。但如果我爷爷说的是真的,那鬼谷相师说的,以及蟾蜍吐婴时所说的话该如何解释?
一时间,我觉得这一切好像成了死局,哪怕元始天尊对我所说的九龙门前跃,可这个跃,到底是怎么跃?再看胡宗炎沉思的样子,我对他有了一丝同情。因为他肩上的担子很重,对于一个具有使命感的人来说,两种抉择可能都像是在要他的命。
“那你说,这真龙该如何处置。”胡宗炎松开了巨蟒。那蟒蛇顿时没了之前的狂傲,胆怯的回到了我爷爷的身边,此刻它已鲜血淋漓,如爷爷所说真龙见血会造成风水影响,那不知眼前的这些伤,到底需要多少人命去填补?
爷爷抚摸了下巨蟒,说:“真龙因被树妖所伤,所以被迫之下化为巨蟒,可在这之前,我见过它九天神龙的样子,你看到推背图上的预言是巨蟒踏水,可若是它恢复成真龙的样子,我再以风水大阵再次将它龙魂打在黄河下,精魄送回雍州鼎,那时候自然九州太平。”
“你有几分把握?”胡宗炎问。
“六分。”爷爷凝重的继续说:“我与真龙精血相连,能感觉到他气息强弱,蟾蜍吐婴是为了恭迎化为巨蟒的真龙,而并不是遨游九天的神龙,想我一定会尽一切办法让它恢复本来的样子。”
“可若是神龙恢复,他不甘愿回去怎么办?”胡宗炎又问。
爷爷目光变得深邃,他忽然笑了笑,继续说:“我一把老骨头了,活的也够本,只要尽快让它恢复真龙身躯,我便能锁住我的精魂,震住真龙!”
“好!”胡宗炎忽然一声叫好。
“好什么好!人都死了,有什么好的?”我急了。爷爷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一旦蟒蛇恢复龙身,那我爷爷就会以自己的魂魄去做引,那可就是真正的魂飞魄散了。
像魂飞魄散这句话,对于普通人而言,好像就是一句最狠毒且最没有威胁力话语,可对于修术者,此事可就事关重大了,因为我们真的知道,只人有命魂,便可投胎来世,往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