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说这幅画吸引的我注意力,主要是画中苍翠青山之巅,有一位身穿红色长袍的女人面向太阳,她脊梁笔直,长袍飘动,右手指着苍天像是再说什么,然而山下的洪水滔天,水面漂浮着数之不尽的尸体,两岸还有一些个长相各异的妖兽。那些怪物好像是在捞着水面上的尸体果腹,周围的草木燃烧,画卷中的一切,都宛若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我被画卷中的意境深深吸引,尤其画里的女人,居然让我觉得她很熟悉,难道她是夏玲珑?
忽然,我觉得身体有些微热,随后是木托多碰了我一下:“喂,兄弟。”
我扭过头问他怎么了?
木托多眼神有些不可思议的说:“你刚刚眼神好奇怪,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有么?”我笑了笑,其实心里也有些炸开了锅,我为阴阳道上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丢魂是什么,刚刚的热感难道是纯阳剑?
不多时,巫师换了身花花绿绿的衣服走进来,见他腰间别着牛骨刀,挎着羊皮袋子,手里还拎着旋转法轮子,服饰的肩膀位置是用兔皮以及鹰的羽毛粘在一起的装饰。他率先开口对我说:“你是毛石的师弟吧,那叫我祖阿玛就可以,现在抓紧走吧,我这儿距离寨子较远,去晚了天都黑了。”
墙壁上的画轴对我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尤其那画里的情节,尸骸满江,妖兽遍地,以及那身穿红衣的女人,到底画是谁画的?所以,我喊住了祖阿玛,说:“前辈!”
“怎么了?”祖阿玛停住了脚步。
昨日那个梦境始终困扰着我,而且我有预感,画轴上的情节,一定会与我的梦有所关联。所以,我指着那幅画问祖阿玛,这幅画究竟是谁画的,还有画里的人是谁,她为什么背着身子面朝天空。
祖阿玛笑了笑,满是皱纹的脸挤压在了一起,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他说:“我也不知道画里的人是谁,不过下面的妖怪,你可以去山海经里找一找,你看看那个插翅的老虎,不就是穷奇么,还有那个梼杌,以及食人族。”
“女人呢?”我又问。
“不知道,你瞧她的手指,指着天,谁知道她在干什么。不过啊,你是北方人吧?”他语气顿了顿,我点点头,祖阿玛又说:“在北方,是不是只有打架的时候才会指着对方啊?你说这女人指着天,很有可能是跟天吵架呢吧?”
骂天?铁拐李的话又一次浮现我的耳边,夏玲珑连玉皇大帝都敢骂,画里的女人难道真的是她?
我愣在原地不动了,画卷有1米长、半米宽,虽然不知是用什么笔画出,但画里的一切真的很清晰。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就在这幅画里,绝对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假如画里骂天的女人是夏玲珑,那么她曾对我说的铸龙骨,以及帮助我脱下元始天尊‘赐予’的道衣,或许她真的可以做到。
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我问:“前辈,你能不能把画卖给我?”
“可以啊!”他说的很爽快。
“真的!”我兴奋的上前一步。但祖阿玛又说:“当然真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从现在开始,你要老老实实的不要去管闲事,懂我的意思么?”他声音低沉,细小的眼睛也难得的睁开看我。
显而易见,他说的肯定是指夏玲珑。其实我真的是不想管,张家铺子的大仇未报,祖师爷三年一个亿的目标还有好几千万的距离,以及不知所以的功德重塑龙身,还有元始天尊口中的,天河龙门前一跃成仙。每一样事情都像是大山一般压在我的心口。但谁又能想到,夏玲珑居然让我在明年七月初七前给他找到转世后的男朋友。
可世界这么大,我去哪找啊?
所以,一切都是别无选择。还没等我做出正面回答呢,木托多又催了几句,祖阿玛说:“回来再说吧,哎,先去超度超度亡者,你说这人,有啥想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