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朋友’二字的含义时,笑了笑说:“算是吧。”
何航对司机说:“先送我们去香格里拉大酒店,再去阿玛尼给道长买身衣服送过来。”
开什么玩笑,道士穿‘阿玛尼’,这可是犯戒的。之前我退出茅山或许不算什么,可由于我答应大师兄回归茅山,那便需要守戒,于是我说:“别别,一身布衣一双布鞋,足以。”
何航不是普通人,所以也没多说什么。等我们到了酒店后,被服务员领进了金碧辉煌的气派包厢,只见生猛海鲜已经上齐了,何航让保镖以及服务员都退出去以后,包厢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我心里第一反应便是觉得他确实有些热情过头了,不过修道者现在也不能免俗,彼此间都是你帮助我,我帮助你。
而‘看破不说破’,便可以称为‘城府‘,于是我自顾自的夹着菜,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得知何莎莎自从脱离了养财童女的身份后,身上的煞气也淡了许多,可又由于何航自身修习邪法的缘故,他怕何莎莎受到牵连,便将她送到泰国一位知名的龙婆手下修习正宗佛法,以求消除何航带给她的业障。
饭也吃的差不多了,阿吉的事儿,我一句没提,最后还是他先绷不住了,叹了口气说:“老弟,咱俩本是老乡,而且我女儿命是你救下来的,实话也不瞒你,我想把莎莎介绍给你,一旦你与莎莎结婚,我名下的所有生意全是你的,具体价值我没算过,但老挝、缅甸两个矿加起来就有五个多亿吧,可那边太乱了,近期我也是想把生意趁早清理清理,以后找个清静的地方,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生。”
我当即拒绝了何航的意思,又说:“我姻缘自有天定,凡是无需强求,但是我看航哥你身上阴气太重,邪法入骨三分,除非抛弃红尘,入终南山潜心向道,否则终归还是要不得善终。”我一点没有说假话,凡是修邪法、养小鬼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你与莎莎的事儿,是我太心急了。”何航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要说放下又怎么能那么容易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我摇了下圆桌的玻璃,捡起了桌子上的香烟点燃,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如果我不继续接下去,那便宣布了‘友谊’的结束,可就如我所言,我并非神人,也非仙人,只是一个通晓阴阳术法的道人。
轻轻的吐了口烟,我说:“说来听听。”
“大宝,我也不瞒你了,莎莎被我送到泰国主要也是因为仇家上门了,你也懂,当年我术法大成,也与很多人都结下了仇怨。”他叹了口气,缓缓的将西服的胳膊撸起,只见那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牙印,有的甚至已经结了疤,他又说:“前几日我与一位修习黑法的法师斗法,一时不备被他用‘托巴’打伤,要不是最后童鬼救了我,可能我当时已经死了。”
[托巴: 是由喇嘛、僧人的头盖骨,做成的一种骷髅碗,又称内供颅器、人头器,是“修无上瑜伽密部”举行灌顶仪式的法器,为藏传‘某赖’的密法器,僧人的修为越高,法器越强。]
我吸着烟听他讲完了所有的事情,原来他胳膊上的伤痕便是有童鬼所咬,按照以前他可以通过自身的修为,克制住童鬼的反噬。但在这次斗法过后,他用来克制邪鬼法器在争斗中损坏了,至于后来每到夜里,童鬼会吵闹说自己很饿,起初会摔坏东西来发脾气,再后来便直勾勾的盯着何航,没过了几天,童鬼彻底失去理智,每天不吸血就要发狂。
何航还说这类怨童一旦杀害了他以后,便会继续杀害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