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受的刺痛缓和时,由化铃又一次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被老由家院子里的异样所吸,导致没一个人往我们这边看,见满院子的死相凄惨的家禽牲畜,我脑海里回想起了狐妖的话,她说她是来报恩的,可杀了这么多的牲畜,确实伤害了老百姓的财产。
由化铃的父亲是一位瞎子,他不停挥舞手里的粪叉,想要与路人做抗争,她的母亲腿脚有些不利索,走路一瘸一瘸的应该患了小儿麻痹症。全家人也只有那由化铃才是正常的劳动力,院子里警察负责调解,像在农村,老百姓养点牲口操心操力,一年到头指着牲口和粮食卖钱贴补家用,假如谁偷了人家的家禽牲口被知道了,那以后他也就没法继续做人了。
就我个人而言,对妖与鬼从心底上来说并没什么偏见,胡仙姑为了救我不惜被真龙咬穿了身体,她也是妖,我能说她是恶毒的妖么?由化铃是这对中年夫妻的生存念想,如今他们的孩子被他人所害,咽气儿还让狐狸给截了气儿,一旦得知真相,我担心这两口子会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说起由化铃目前的情况,是与哈尔滨猫脸老太太一样,都是人在咽气儿前被畜生劫了一口生气,民间凡是有人过世,那都是必须要杜绝有任何有灵性的动物靠近的,万一被野兽扑脸,截了最后那一口生气儿,野兽会寄托在死者的身体内成为精怪,也就是民间常说的‘诈尸’。
突然间,一诚十分豪迈的扛着由化铃的身体走了进去,他的身材本就高大,模样英武不凡,眉骨高耸很像是电影里面的侠客,这回他声若洪钟的说:“乡亲们,这个女孩儿是妖怪,院子里的家禽都是她杀的,不信各位可以看看那家禽牲畜是不是脖子断裂,体内的鲜血干涸。”
由化铃的母亲眼睛没问题,看到自己姑娘满脸是血,大哭了一声就要追向一诚,一瘸一拐的样子显得非常可怜,然而一诚却退后一步说:“不要靠近,你家孩子身上有妖怪。”
“什么妖怪啊,我姑娘好好的,出去给我买药的时间,怎么可能有什么妖怪啊,你快放下来,放下来啊!”妇女带着哭腔还要上前来扑。
两名警察也是怕出事儿,由那个岁数大,过去拦在妇女的身前,说了一堆让她放心的话,满院子里的尸体,放谁亲眼看到,除了想到闹妖怪以外,恐怕再也找不出其他完美的解释。
由化铃的母亲刚被拦住,更多的人都会同时将话题扯到妖怪的身上,在离我最近的一对儿妇女,她俩议论得欢快,一人说:“怎么又是那大和尚,对了,刚刚在街里他说闹妖怪,难道是真的?”
另外一人说:“我觉得很有可能,你看由化铃这孩子以前挺开朗的,可自打有一次在山里回来究竟像是变了个人,还有她二伯没多久被野兽撕烂了身体,是不是这妖怪做的?”
“真有可能,你是没看见他二伯死的惨啊,身上都要咬烂了,肠子肚子散乱了一地,可那咬死他的野兽还没吃,除了是妖怪还能是什么。”
二人对话可谓是一时激起千层,凡是自己家闹了邪事儿都赖由化铃,眼前满园子的尸骸也由不得旁人不相信,这家人闹了妖怪,更有甚者我听见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说自己的猪难产死了,也赖妖怪做的。
老由家转眼间就被千夫所指,谩骂的声音由低到高,循循渐进,气的由化铃的父亲怒道:“你个妖和尚,凭什么说我家闺女闹了妖怪,你要再乱说话,我跟你拼了!”
流产猪的妇女说:“由德,我早就看出你家孩子不对劲,你还不信,这回看来了大师都说你女儿是妖怪,前几天你女儿到我家借钱,自打那天开始我家的猪就不吃食儿了,没几天下崽子时候就难产死了,你说事情怎么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