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走向隔壁,用力开始敲门。妇女不解,问我这是干什么?
我说:“这家人多半是遇到了危险才导致黑狗上房,今日被我撞见就不能见死不救,你先让开。”
妇女吓了一大跳,站在大门外喊:“老赵啊,快开门啊,你家出事儿了。”
破锣嗓子一出口,简直像极了战争年代里的集结号,晌午当头,本是休息的时辰,可在妇女的几声呐喊后,家家户户的狗跟着叫了,狗叫了人就知道有事儿,纷纷走出家门,奔着我们的方向来凑热闹。
对此,我却是有些无奈。过来的老农询问缘由,妇女绘声绘色的讲着,把我说成了神仙下凡,老赵家闹了野狗大仙,说我来此是为了降妖除魔,最后还不忘提上几句我给他们家算了卦,这也引起了周围农妇的羡慕之色。
敲了半晌,无人开门。
我说:“来几个小伙子翻墙进去,把门在里面打开。”
妇女指着俩小伙子,说:“你俩去。”
小伙子特纠结的说:“老婶,万一里面真有妖怪,你以后可就看不见我了。”
另外的人也是显得犹犹豫豫,后来我怕耽误时间,索性就让村民过来给我搬了个梯子,自己上了房顶。等骑上了院墙,这家人门窗紧闭,院子里堆的许多苞米还没扒皮,高粱也没去壳,到处显得杂乱,我心生不安,怕是这家人遭了脏东西了。
于是,我翻墙跳了进去,回过头,不知何时整个老赵家周围的院墙骑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不入院,只是探头探脑,像是很怕错过什么精彩的瞬间似的。多数人扒眼不怕事儿大的作为令我有些反感,可如今救人要紧,随手拽出了桃木剑,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先将耳朵贴在门口听了听,里面传来了阵阵的咒骂声。
仔细分辨,里面传来稀稀碎碎的男子声音,他像是诉苦说:“我好心帮助你们地里的庄家年年丰收,又帮你姑娘儿子考上大学,还帮你每次去水库打鱼都能打到最多的,甚至你喝酒掉了河里也是我救得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你说你该不该打!该不该死!”
那声音渐渐有了那么几丝癫狂,我也怕里面的热真出了事儿,于是我轻轻拽开房门,在北方农村的平房多数是刚一进门是厨房,等过了厨房分左右两侧为两居住室。这家人有也不例外,上前几步,轻轻撩开了那绣着鸳鸯的白门帘,只见屋内的炕上跪着一名妇女,以及一位20出头的小伙子,地上有一名中年人来来回回的转圈圈,低着头,嘴里念念叨叨,他穿着拖鞋,手里拎着个烧火棍,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男子好像看不到我,依然自顾自的在空地绕圈,喘着粗气重复刚刚说过的话,炕上跪着的母子二人满眼泪痕,吓得脸色煞白,哀求我说:“救,救救命啊,我家老头子让狐仙儿给上了身,我们两个也被罚跪,快点救救我们吧。”
中年人步伐越来越快,可当妇女的哀求声刚落,男子的情绪立刻失控,烧火棍狠狠的一挥,‘啪’的一声,打在了妇女的牙上,那骨头裂的声音听的我都直皱眉,可妇女的身体却依然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接着她的眼神在极短的时间变了,口腔里含着血与掉落的牙齿,眼神极其阴狠的一边说话一边往外吐血:“求救,你还有什么脸求救,你们这群丧了良心的人,我拔了你的皮,吃你的肉也不解气,真是该死,该死。”
刚说完了这句话,妇女像是一个人演起了双簧,声音突然变得哀求道:“求求您饶了我,跟我们无关啊,真的无关啊。”